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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
“大爺,什麼事?”
“他花一百兩銀子吃只雞,咱花兩百兩,你說,咱是不是闊氣?”
“是是是,大爺闊氣得多。”夥計極力奉承。
“明天咱還要來。”
“明天?”
“明天再花三百兩?”
“花三百兩?”夥計的眼睛睜大了:“大爺是說花三百兩銀子吃只雞?”
“後天咱也要來。”胡鐵柺點了點頭:“後天咱花四百兩。
夥計的磕睡蟲飛到九霄雲外,忽然站了起來,眼睛睜得像銅鈴。
“大爺,大後天還來不來?“
“大後天?”胡鐵柺默默計算了下腰中的銀票:“那再說吧?”。
宋牽牛滿肚子不是滋味,掉頭快步而去。
他不得不走,在這種情形下他怎麼好意思再走進去要壺白酒,來碟茴香豆?”
酒喝不成,只好回去睡大頭覺。
宋牽牛形容憔悴,心神恍榴,憋著一肚子悶氣,回到—間像狗窩的小屋。
推開木門,不禁一怔。一他出門時並未掌燈,此刻屋子裡居然有燈,燈影下還坐著一個人。
這人背向而坐,披著一襲黑緞斗篷。
斗篷的領尖上飄散著幾紹秀髮,散發出一股幽香,若有若無。
一個女人?這是誰?
這女人已緩緩轉過身來,燈影下淡掃蛾眉,竟然是聖女陸起鳳。
她簧夜至此,所為何來,莫非想重拾舊歡?
不像,一點都不像。
陸起鳳臉色冰寒似水,目光犀利,完全是一副聖女的姿態,而且一開口就來意不善。
“真想不到,你還能活到今天。”
“你是說……”宋牽牛背脊發涼,倒退了一步。
“蕭舞陽想殺你,我也想殺你。”陸起鳳冷冷地說:“你居然還沒死。”
“咱……”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沒死?”
“不知道。”
“蕭舞陽本想殺你,但因佔了你的老婆,不想做得太絕,怕別人瞧了寒心,所以才假手於我。”陸起鳳冷笑說:“我也本想殺你,卻又不願中了蕭舞陽的計,你就在夾縫中活了下來。”
宋牽牛吃了一驚,心想:“有道理。”
“現在明白了吧?”
“這……”
“你本來是條蟲偏偏還當自己是條龍,拼命想向上爬,今天晚上吃了癟是不是?”
“在下是條蟲。”宋牽牛不大服氣。
“可憐蟲。”
“蕭大爺是不是條龍?”
“他是蛇。”陸起鳳憤憤的說:“一條毒蛇。”
那麼……陸…陸……”
“叫我陸莊主。”
“是陸莊主。”宋牽牛貌恭而心不服:“陸莊主一定是條龍?”
“我是鳳。”
“誰又是龍?”
“飛龍在天,潛龍在淵。”陸起鳳一筆抹煞武林人物:“人間難得一見。”
“哦。.”宋牽牛心裡已稍稍舒坦。
既然世間沒龍,他這條蟲也可以混一混了,就怕人皆是龍,只有他是條蟲,那才是可悲的事。
“蕭舞陽遲早會殺掉你,而我……陸起鳳頓了一幀:“巳放棄殺你之心!”
“這個…”宋牽牛不知如何置詞。
他知道蕭舞陽要殺掉他,他也知道,如果他替蕭舞陽忠心辦事,表現出色,殺身之禍至少可以延緩。
“這個什麼?”陸起鳳逼問了一句。
“在下不知道。”
“我正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