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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走過大堂時奇怪地回頭,明亮的大廳裡不斷有出門的人與進來辦理住房手續的旅行者。我進入電梯時還有些納悶,是錯覺嗎?總有一種有人跟在身後的怪異感。

剛踏出電梯,就聽到這一層樓廊裡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踢開門的爆砸與似被捆縛住的劇烈悶咳,是人難受到入肉的痛苦咳嗽。

我心臟猛地緊縮一下,連帶眼睛不由瞪大。轉頭朝鋪著紅色地毯的長廊奔跑起來。澄亮的燈光在頭頂上,腳下全是腥赤。

見到那間定下的房的門猶在顫晃地耷拉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頹坐在廊道上,倚靠著牆冷笑面對向被踢壞的門。

我衝勢不止,直接跪下將那個正在苦難呼吸的人抱住。緊緊的溫暖像是燙人的火炭,我將頭埋在他頸處感受到懷裡的人痛苦的脈動。我大喊:“不準傷害他。”

背後的攻擊化作一陣厲風將我用力推開,那個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人針對的目標是我懷裡的明洛。

被波及到的背部火辣辣的疼,我咬著牙從紅色的路毯上爬起來,見明洛沒有任何反擊的意思,見他邊笑邊咳出滿嘴血絲。那種鮮紅而痛快的笑容,讓他更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

“咳……嘿,你想怎麼樣?我都告訴你我認輸了。”明洛呵呵直笑,坐在地上像是個滿身是傷的無賴。

“閉嘴,為什麼你不反抗,為什麼你明明有力量卻不為族人報仇?你是酷拉皮卡,你可是窟盧塔族最強的戰士。”紅得好像是被動脈血管澆鑄而成的血眸子裡,全是顫抖的瘋狂。那個曾經總是隱藏不住自己的溫柔的金髮少年,此刻更像是一個被掏走了心肺的惡魔。

他發狂地衝過來揪住明洛的領子帶著哭腔嘶喊:“我以為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的父母、弟弟、朋友、阿維爾大叔跟她都死了。為什麼當幻影旅團入侵村子時你會不在,為什麼當所有人都戰死都被殘忍挖掉眼睛時你會不在,為什麼你還活著,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到所有脂肪表皮都連同血肉內臟被撕裂下來,只剩下血水橫流的質問與蒼白如骨架的傷痛。

“你也可以當我死了。”明洛的冷靜在此刻卻顯露出另一面殘酷性,他不在乎不斷溢位嘴角的血絲,只是對上那雙憤怒的火紅眼慢慢說,“你贏了,果圖圖。不,是酷拉皮卡,你早已經是窟盧塔族剩下的唯一戰士,所以酷拉皮卡這個名字只有你能繼承。你想復仇想殺人想當上帝想幹什麼都行,我從不在乎。”

明洛無力地任由這個一身血跡的少年死死抓住他,他像個安靜得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嬰兒,那麼平靜地對我笑了笑。

不要過來,安,我可以解決。

這條廊道上除了澄白淺黃的燈光,長長的紅色地毯外,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

我默默向後退開兩步給明洛讓出空間,然後像是被抽離了背脊骨地順著牆體癱坐在牆角。我伸手重重地捂住臉,柔軟的指腹按住眼珠痛得讓人顫抖。然後深深的,深深地將喉間那一聲烙痛的哽咽壓回去。

酷拉皮卡,對不起。

“你還想要什麼?這條路不是你自己選擇要走的嗎?殺人的感覺怎麼樣,雛兒。”

明洛略帶氣喘的話語如處於俯瞰的冷漠者,那麼無所謂又那麼清晰地告訴對方,你的痛苦關我什麼事。

“酷拉皮卡這個名字你想要就給你,窟盧塔族每一屆最強戰士的王冕,代表榮譽與守護的名字,我從知道這具身體被賜予的名字時就覺得很難聽。”

“我是明洛,不是酷拉皮卡。你比我更像是為了窟盧塔族而殉道的酷拉皮卡,收起你的懦弱與憤怒,酷拉皮卡。你以為就憑這樣的幼稚與不成熟能將整個幻影旅團殺光嗎?別蠢了,僅僅只是殺了一個十一號就把自己逼成這麼難看的樣子,你想面對可是群把人命看成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