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瘋子。”
“有種也把自己逼成鬼,別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向我撒嬌。我他媽的完全不還手任你動手,你只要幾拳就可以殺了我都下不了手,不要侮辱了酷拉皮卡這個名字。”
“你以為復仇是過家家?膽小鬼,沒有下地獄的決心,你有什麼資格去毀滅那群住在地獄裡原住民?”
明洛那麼柔軟地伸展開四肢,他完全不動不防護不攻擊也不用一點點念能力保護自己。他是那麼冷酷地把自己的生命剝去層層殼皮,露出最易消逝的全部。
這樣的明洛,誰都殺得了。
少年死死地抓住手裡這條他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毀滅的生命,低著頭任由長長的金色劉海遮去那整片血淋淋的紅色,冰冷的淚水緩緩從慘白的臉頰滑落下去。
明洛就這麼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脆弱的少年,看著他崩潰,又看著他孤獨地重組。不動手干涉也吝嗇扶一把去幫助。
酷拉皮卡,是窟盧塔族的榮譽與守護。
“我……我很崇拜你,很小的時候就不斷地希望長大,能跟你並肩站在一起。雖然那時你站得很高像一個符號,我甚至只是遠遠地看過你一眼而已,但我相信自己可以追得上你。我相信擁有酷拉皮卡這個名字的人是最強的,我相信……”
清澈的淚水砸碎所有的光芒,摔死在紅色的的地毯上。那麼隱忍又那麼歇斯底里的哭泣,這一刻這個少年的溫柔與溫度又回來了。他會像所有在路上走的普通人一樣,會善良地笑,也會痛苦地哭。
“……我相信擁有酷拉皮卡這個名字的人,是最愛我們的人。”
少年收起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發瘋,他邊哭邊低頭輕聲地念著,“陽光及月光照耀我們的四肢。將此身交給吹拂過大地的風……”
然後鬆開手裡的桎梏,像是鬆開了所有的過往,也鬆開了童年時對那個最強戰士的唯一憧憬與仰慕。
明洛沉默地坐著,讓他憔悴起身帶著酷拉皮卡這個名字離開。
窟盧塔族感恩與祈福的詩歌隨著少年有些踉蹌的腳步,遺落一地。他珍惜地抱著自己的藍色金邊的外套,頹著肩膀低著頭神經質地自語唸叨著“我願與他們分擔悲傷。請您永遠讚美窟盧塔族的人民,讓我們以紅色的火紅眼為證”而往前走。
單薄而消瘦的背影像是隨時會垮塌。
沒人開口,就連站在盡頭一直沒過來的小杰跟奇犽也沒開口,他們一路跟著我上來的。
小杰擔心地回頭望了我一眼,然後毫不猶豫跟奇犽追上酷拉皮卡的腳步。他們是夥伴,一直都是。
我扶著牆走到明洛面前,伸出袖口小心地替他擦滿嘴的血水。袖口很快就腥紅斑斑,像撕裂的傷口鐫刻在白色的布料上。
明洛歪著頭,無焦距的眼神透過我看向那個少年離開的方向。青藍色的眼瞳裡一絲一絲的紅色浮上來。
“安。”明洛聲音沙啞地喚我,我滿手血愣愣地看他。
這會我們兩個老傢伙像是體會到歲月的重壓,再也蹦躂不起來,如兩具凝固的石雕那麼奄奄一息地凝視對方。
“你覺得最後誰會死?”明洛是那麼清冷,那麼平靜地問。“是幻影旅團,還是酷拉皮卡?”
他眼瞳裡的紅色又一絲一絲沉潛下去,冷冷的光纏繞在瞳孔裡,深色的藍變淺薄也變虛幻。
我想扯出一個笑,卻發現嘴角真的僵到扯不開。
“不知道,也許最後總是好人打敗壞人,就像所有擁有美好結局的漫畫一樣。我曾以為自己勉強算得上好人吧,可是很早就發現……原來我只是那個壞蛋的陪襯品。我從不懷疑自己會不得好死,最後壞人總是要死的,包括我。”
我從來就不會懷疑,我會不得好死。就像那個一手創立旅團的傢伙一樣,他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