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吸毒的三年對我終生有影響。我對世界的看法到現在還沒定型。
45、你比較欣賞國內的哪些作家?
答:我喜歡韓東、王朔、艾丹、刁斗、朱文。還有搖滾樂手兼作家詛咒。打算馬上看狗子的,估計也會喜歡。
46、你此生最想得到的是什麼?
答:全部的愛,其中包括愛這個世界的能力。
47、你敏感、開朗的性格是怎樣形成的?
答:在一個又一個災難中形成。
48、你對“同性戀”怎麼看?或者,冒昧地問一句:您對這種行為和性取向是否有過一試?
答:“同性戀”是天生的,是命運,是無奈的真實。我的經驗是:不管什麼“戀”,你必須得先愛上。
49、你怎樣評價自己的《糖》這部已成為新人類文學代表作的小說?
答:我發出了完全屬於我自己的聲音。但不徹底。我寫得不過癮,讀者看得也不過癮。《糖》只是第一步,不寫自己吃不準的感受。
50、你的作品自傳性越來越濃,以致常常令讀者在閱讀時將你與筆下的人物合二為一,這種藝術效果是否刻意為之?你認為這是一種成功的小說手法嗎?
答:我喜歡在小說中用“我”,因為我覺得那樣寫起來不難,但這並不代表這是我自己的故事。當然,我的目的是要讓讀者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所以,從這點上講我成功了。
51、90年代和80年代相比對你各人來說有什麼不同?
答:八十年代的我比較苦悶、壓抑,喜歡唱歌,唱得很好,寫點東西,渴望有故事,有自虐傾向,崔健的歌聲對我很重要。90年代的我很混亂,麻煩事特別多,愛上一個人,吸海洛因,進戒毒所,父母特別愛我,有時特別有錢,有時特別沒錢,認識我丈夫,懷孕。90年代和80年代對我來說最大的不同是我在90年代學會了愛,學會了獨立。
52、什麼是真正的個人化寫作?它和“女性寫作”、“私人寫作”有什麼不同?
答:我覺得真正的個人化寫作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我的寫作非常個人化,但我不徹底,因為我腦子裡有把黑剪刀。大多數出版過作品的人腦子裡都有這把揮之不去的剪刀。連我都談不上個人化寫作,我就真說不上誰是個人化寫作了。只有那些沒發表過作品的,那些對發表作品完全不在乎的,那些拼命表達,勇往直前的無產階級,他們是藝術家。誰看不懂他們的作品,誰就應該被詛咒,在他們面前(比如作家詛咒),我們統統“小兒科”。我當初覺得一定要發表,發表是種力量,這麼就有了那把剪刀。什麼時候我腦子裡的那把剪刀才能被我奪下來呢?也許快了,也許想拿也拿不下來了,沒辦法,犧牲品。至於“女性寫作”、“私人寫作”都是我完全沒興趣去搞懂的詞。
53、“女性文學”到底指的是什麼?僅僅從女性角度出發的文字嗎?
答:對這我完全沒興趣。
54、如果不當作家,你願意從事哪一種職業?
答:作家不是職業。從十七歲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無正式職業狀態下生活,有了堅韌的應變能力。你也可以說我“不務正業”,我喜歡在職業這方面永遠處於遊蕩狀,遊蕩,是我的態度,是我的能力,是我的幸福。
55、一個人一輩子從事寫作,是否有些單調和貧乏?作家是否可以比普通人多活幾輩子?
答:喜歡寫作並且能勝任寫作的絕不會感到單調和貧乏。至於你後面的那個問題就更沒意思了。寫作就是一件事情,別抬得太高,也千萬別弄髒它。
56、為什麼今天的女性成名比男性更容易?你對最近出現的“美女作家”如何評價?
答:女性成名比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