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不完,我讀書實在太慢,我喜歡杜拉的氣息:尖銳、痴情、優美、脆弱、神秘。但是她太知識分子,這是我為什麼看不完她的小說。
73、你的流浪對你的命運、創作有哪些影響?
答:我丈夫曾經“流浪”,比我年輕卻流浪了28個國家。我不曾“流浪”,我是混,混口生活。這混的日子,使我今天可以從容面對財富和貧窮,使我的寫作比較“街頭”,不做作。
74、在林白的《玻璃蟲》,她是那麼欣賞你,稱呼你為天才,你對她有何印象?看過她的作品嗎?
答:我匆匆見過她一次,我感覺她是個裡外非常統一的人,她的眼睛、嘴唇、面板、心靈、靈魂全都是時刻在一起的,她對這個世界很專注,有很多愛,我覺得這種女人特別美。這是我看她一眼就有的感覺,我想應該沒錯。我還沒看《玻璃蟲》,我準備去看。我看過她的《一個人的戰爭》,那年我剛戒了毒,呆頭呆腦的,有個朋友說你應該像這種女人學習,她很放鬆,你看看她的小說吧。但我看了並不覺得她放鬆,而且她寫的故事離我挺遠的。現在我長大很多了,也許讀她的小說會有另外的感覺,我覺得我會喜歡。
75、讀你的小說《糖》,總讓人想起美國60年代“垮掉一代”的作品,後者是否對你的創作有過影響。
答:“垮掉一代”的作品我只看過《祈禱》,而且沒看完,我不覺得這對我的創作有什麼影響。但我好象又不能說完全沒影響,金斯伯格在毒品這方面走得很遠,所以他的有些話對我的毒品經驗帶有啟示作用,這種影響很潛在。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代人,我沒他們那麼深刻。毒品在我這裡就是自己,自己的世界,自己待著,無所謂自己是誰,最後,成為超級垃圾。
76、有人說你是“用身體寫作”,你怎麼看?
答:這話是三年前葛紅兵第一個說出來,當時他看了我的《啦啦啦》。這句話是因為我的寫作而產生的,我的寫作並不依照這句話。他的說法帶著一種詩意,相對其他作家而言指出了我的寫作特點。我想這“身體性”指得不是慾望和感官,而是指一種離身體最近的、透明的、用感性把握理性的方式。喜歡音樂,節奏感強的人會明白我說的這意思。
77、你已成為職業作家,那你以後的作品會不會去考慮讀者的接受能力,閱讀口味?將來怎樣面對喜歡你作品的讀者變得對你的狀態不滿意,就象崔健、王朔面對的問題?
答:我不覺得崔健和王朔有這種問題。而我則更簡單,我沒想過自己是職業作家,我的作品更不會考慮讀者的接受能力、閱讀口味,那和我的寫作毫無關係,我在寫作是隻對錶達感興趣。
78、你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有勁嗎?
答:我只有在憂鬱症發作時會認為自己的生活沒勁。治療方法是吃藥睡覺,和朋友聊天,或者看一些特別商業的電影消遣。
79、王朔和徐星非常欣賞你以及你的作品,你對生活中的他們以及他們的作品有什麼看法?
答:我和他們並不是太熟。我聽過王朔講故事。王朔是天才,長這麼大我只說過我的朋友COCO是天才,他是音樂家。而王朔是第二個我見過的天才,他是那種化腐朽為神氣的天才。他絕頂聰明,而且認真,而且善良。如果一定要我說他的缺點,他的缺點就是有點大男子主義,他老喜歡說“你們女的”。徐星比較憂鬱,很自閉,非常清高,小資產階級情調。他的《無主題變奏》“點燃”我的文學熱情。
80、你認為如今的文學需要先鋒文學嗎?
答:不懂,不知道。
81、什麼是自由?
答:以前我喜歡“私奔”一類字眼,我覺得這類字眼意味著自由之路。後來我吸毒,我覺得毀滅自己是唯一的自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