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搭箭,左手也握弓,卻用嘴銜了一支箭,用牙咬著弓弦將弓張開。
甘延壽竟然同時要手腳口並用的射兩隻弓。
楊惲不由的走到了甘延壽的側面,想將他的情形看個清楚,這時甘延壽嘴一丟,右手一鬆,頓時倆弓齊發,兩箭一起射出,眼看著就一起的射中了靶子。
苟參倒吸一口冷氣,對朱博說:“神乎其神,真是神乎其神,今天能看到期門郎的武藝,真是此生無憾了。”
“剛才還能用言語說出心裡的感受,這會苟參真是覺得詞語匱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神技,真乃是神技!”
甘延壽起身將弓收拾好,對著大家抱拳說:“獻醜了。”
眾人讚歎著就往屋裡去,朱博說:“這算什麼,君況當年為羽林郎時,全軍比武,十幾斤重的石頭用弩機才發出二百步遠,可他呢?一隻手擲出——唰!二百步開外!”
甘延壽聽了就微笑不語,朱博繼續說:“那時我們都不服他,結果和他比武,全都被他給打敗了,更有甚者,大家比試跳躍,別人一跳丈許遠,他倒好,一下就跳出了界外,還一蹦超過了亭臺樓閣,所以,他這個期門郎,絕對是禁衛第一,實至名歸。”
苟參就點頭說:“昨日期門郎要是在場,根本不用追趕,一塊石頭便將所有的事情解決了,哪裡能像我忙忙碌碌了一夜,還徒勞無功。”
甘延壽搖頭說:“縣令和甘某不同,甘某為天子守衛,每日做的就是習武戒備,而縣令職責在於教化牧民,分工不同,如果縣令天天練箭習武,那延壽自然甘拜下風。”
甘延壽說著,大家都是說他謙虛,苟參就看了一眼朱博,朱博卻不瞧他。
苟參知道,朱博有心讓自己跟著甘延壽學習箭術了。
幾人回到屋裡,又是一陣杯觥交錯。
不過張猛是一心勸酒,苟參心裡有事,一會還要去面見皇帝,而朱博和甘延壽更是點到為止,所以就是楊惲喝的最多。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苟參和朱博甘延壽就要告辭,苟參對張猛說:“這匈奴的弓箭和那首級,就請黃門郎交付左馮翊好了,這樣,也便於早日將事情查個清楚。”
張猛一聽,心說這個苟參果然不是一般人,就對著苟參抱拳。
楊惲到了門前和大家分手,說:“今天能見到期門郎的武功,十分驚訝,可謂是大開眼界,加上苟參從穎水來,剛才在子游這裡叨擾,傍晚,就由楊某在長安樓做東,請大家到那裡酒宴,萬望不要推辭。”
春秋戰國時代之前,人們一天基本都是隻吃兩頓飯的,而從西漢開始,中原漢族已經形成了每日三餐的習慣,不過一般平民仍然每天只吃兩頓飯。
早飯就是朝食,又叫饔,開飯時間大致就是巳時,也就是後世的早上九點到十一點之間,午飯稱為“餉”,餉的意思就是晝食,開飯時間為未時,就是下午一點到下午三點之間,而且中午過後的那一頓飯在一般的家庭裡都不重新做,而是吃早上剩下的。
此時人們都有日出而作,既昏便息的習慣,像楊惲說的晚上要請眾人夜宴的話,在普通的西漢百姓眼裡就是奢侈、匪夷所思和不可想象的,不過這時有些豪門大族已經在早晨漱洗後開始吃早餐,稱為寒具,這樣算算,像楊惲這樣計程車大夫和大家豪門,一天吃四頓飯,也不是什麼稀奇的。
張猛的表字就是子游,他聽了楊惲的邀請也想和大家來往深談,甘延壽一聽,想想自己今天也不當值,就答應了,苟參自然是要去的,朱博還在沉思,苟參就說:“衛士令是怕苟參嗎?所以就猶豫。”
朱博瞪眼說:“我猶豫什麼?”
“怕苟參以身相許啊。”
眾人一聽又是哈哈大笑,於是都上馬登車,苟參將楊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