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跟他走。他們都是鷹佛的親衛,從小就生活在鷹佛身邊,只在鷹佛法示的範圍內,他們才會聽從貢嘎木的指揮。
鷹佛的上一個法示是,讓他們協助貢嘎木鎮守天輪寺。
夕陽落入西天,夜幕完全降臨。漆黑的天幕上滿是清冷的星光。
“無月之夜。”貢嘎木看一眼星光下牛角嶺猙獰而陰冷輪廓,嘆口氣走向天輪寺後院的白殿。
中午的時候,布天寺的兩位聖光喇嘛中的送來了兩個人。貢嘎木認識其中一位是鼎鼎大名的金佛寺空雪大師,人稱雪狂僧。另一個年輕人,貢嘎木從未見過。
聖光喇嘛也是兩個高手,但那兩位地位崇高的聖光喇嘛根本不是貢嘎木能指揮得了的。
布天寺分為內外兩院,聖光殿是布天寺最隱秘的所在,裡面的聖光喇嘛是僅次於鷹佛,共有九位,可說是一群超然的存在。他們守護的聖光殿內供奉著第一世鷹佛留下的傳承寶物:吼天聖光杵。
索翁達活佛在沒有得到吼天聖光杵的認可之前只是布天寺外院活佛,聖光喇嘛們對他並沒有多少敬意。得到了吼天聖光杵的認可,九大聖光喇嘛們才對他敬若神明,索翁達活佛才被稱為鷹佛,成為布天寺真正的主人。
想起來他就後怕,當初,他怎麼會認為憑自己的修為能成為布天寺的主人?這些聖光喇嘛隨便出來一位,都不是他可以抵擋的。
天輪寺內黑黢黢的,偏殿內透出的昏暗的燈光不足以驅散紅戈壁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不是沒有電,而是寺內不允許用電。
隨著天輪路的通車,供電線路也扯到了天輪寺外;那一片正在興起的居民區與商業設施中都用上了電,可天輪寺內依舊靠酥油燈照明。
來到白殿門前,貢嘎木停下腳步,恭敬地對裡面說明來意。
過了一會兒,白殿殿門開啟,殿內明亮的酥油燈光湧著仁杰薩尊活佛出來了。
貢嘎木一愣,他這幾天都在天輪寺,根本不知道仁杰薩尊活佛什麼時候到的。
想想也不奇怪,在歸與鷹佛門下之前,仁杰薩尊活佛是藏南山塔寺的主持活佛,與同在藏南的雪鼓寺女活佛同屬花教傳承寺院,關係非同一般。
現在,曲桑卓姆出事了,被祝童扣為人質,仁杰薩尊得到訊息當然會第一時間趕來。
貢嘎木對於這位鷹佛最年輕的弟子的敬意僅次於鷹佛,他是個看重實力的人,仁杰薩尊的修為可算是鷹佛之下第一人;最有可能在將來繼承鷹佛傳承,成為布天寺的主人。
“師兄進來吧。”仁杰薩尊看了看外面的天,對貢嘎木說。
五層架子上的七百九十盞酥油燈,將白殿照的亮如白晝。與傳說不同,只有進入白殿的人才能準確的知道天輪寺建立的確切時間。
是的,七百九十年,每一盞酥油燈代表著一年。
從天輪寺開張的那一天起,每年的九月,僧人們都會在白殿內燃起一盞酥油燈。這個傳統至今已保持了七百九十年。下個月,無論誰是天輪寺的主人,第七百九十一盞酥油燈一定會被被燃起。
貢嘎木知道,這個所謂的傳統其實中斷過多次,天輪寺建立的確切時間早已是個迷;但那個數字無論如何也不會比白殿內的酥油燈多。
誇張,是傳承信仰的必要條件之一。
聖光喇嘛坐在白殿一角,他的右手放在一根金色降魔杵上,虎口結滿老繭,肌膚粗糙筋骨嶙峋。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那是在默誦聖光咒,一種只有聖光喇嘛才能修習的密宗**。他**著的右臂上紋著詭異的金**案,是與聖光喇嘛身份的代表。據說,圖案的多少代表著聖光喇嘛修為的深淺。對敵時,他們會露出全身的圖案,念起聖光咒,會有金剛附體的神秘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