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駐日代表團要求盟軍總部代找長谷部言人和高井冬二,向他們詢問“北京人”的訊息,但是盟軍總部最後給他的回答是:長谷部言人已遷往鄉間,住址不明;高井冬二可能在東京,但因住址不明,也查詢不著。
裴文中聽後頗感奇怪,長谷部言人和高井冬二在日本是兩個響噹噹的人物,既有知名度,又有詳細地址,怎麼會找不著呢?他認為這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顯然是美軍總部欺騙了李濟。
就在裴文中焦急地等待李濟在日本尋找“北京人”的訊息的同時,遠在美國的魏敦瑞也十分關注中國此次去日本尋找“北京人”的情況。當得知李濟先生從日本回國後,魏敦瑞博士馬上催促美國方面,趕緊與中國取得聯絡。
1946年7月12日,裴文中收到了曾受美國國務院委託前往日本尋找“北京人”的美國著名地質學家懷特莫爾寄來的一封信:
尊敬的裴文中先生:
您大概已經收到了美國陸軍當局在東京帝國大學找到的周口店的檔案和標本。
在魏敦瑞博士的請求下我附上一張這些物件的清單。當去年冬天在東京的時候,我曾努力尋找中國猿人遺物的線索,但是不能這樣做。
如果您對被日本人拿去的任何東西提供東京任何進一步的情況的話,我建議您和美國陸軍中校善克聯絡。
你的親愛的懷特莫爾
1946年7月12日
懷特莫爾曾在1945年從美國動身去日本尋找“北京人”之前,就由軍郵轉給裴文中一封信。
他在這封信中對裴文中說,他將奉命去日本東京盟軍總部工作,同時又奉美國國務院之命和接受洛氏基金會的委託,在日本東京尋找“北京人”遺骨,要求裴文中為他提供一些有關“北京人”的訊息。裴文中當即給他回信一封,信中告訴他說,他可以到東京帝國大學人類學教研室找長谷部言人和地質教研室找高井冬二教授,他們二人是最後尋找“北京人”標本的負責人,他們可以供給他最後和最可靠的訊息。但令人奇怪的是,裴文中去信後就沒有收到懷特莫爾的回信,後來又去了兩封信,還是沒有收到懷特莫爾的回信,直到一年後的今天,才收到了懷特莫爾的這封來信?更令裴文中費解的是,懷特莫爾在信中說:“當去年冬天在東京的時候,我曾努力尋找中國猿人的遺骨的線索,但是不能這樣做。”“但是不能這樣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他為什麼不說他在東京的尋找沒有成功,或者說他在東京的尋找失敗了,而偏偏要說“他不能這樣做”?很顯然,懷特莫爾有其苦衷和難言之隱,那麼這苦衷和難言之隱是什麼?
按理說,懷特莫爾是盟軍總部軍事地質組的代理組長,並受美國國務院之命和洛氏基金會的委託,在日本尋找“北京人”不僅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完全可以做到暢通無阻!可為什麼他又“不能這樣做”呢?是誰,或者是什麼原因迫使他“不能這樣做”的呢?為什麼開始讓他專程去日本“做”,後來又“不能這樣做”了呢?這一變化,說明了什麼?
而且,懷特莫爾在信中對他在日本詢問長谷部言人和高井冬二的情況隻字不提,這又是為什麼?到底見沒見長谷部言人和高井冬二?見著了,這兩人對“北京人”的下落怎麼說?若是沒見著,為什麼?難道也是像盟軍總部回答李濟一樣,是“住址不明”嗎?很顯然,從寄來的清單來看,盟軍總部已經從東京帝國大學索取到了許多有關“北京人”標本的研究材料,而要取得這些材料,就得找到長谷部言人和高井冬二;而找到了長谷部言人和高井冬二,“北京人”的下落問題就應該會有一個說法,即使長谷部言人和高井冬二避而不談,懷特莫爾也非問個水落石出不可!但是,為什麼懷特莫爾避而不談有關長谷部言人和高井冬二的一點情況,而只簡單而含蓄說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