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您手中的那張圖……”
“不錯,我是有一張圖,大概已儲存了快20年了吧。”胡老說,“這張圖我除了給賈蘭坡看過外,還從來沒給人看過。”
“胡老,那能不能……能不能請您把這張圖給我們看一看?”我們見胡老興致不錯,便很謹慎地提出了請求。
“可以。”真沒想到,胡老竟然慷慨應諾。
片刻,胡老便從裡屋取出一個大紙袋。那紙袋鼓鼓囊囊,裡面裝的大概都是與“北京人”有關的重要信件,或重要資料。胡老將紙袋放在茶几上,一邊解著袋子,一邊說:
“這裡還有一封信呢!”
“信,誰寫的信?”
“皮特森。一個美國人。你們想看的這張圖,這是他寄給我的。”
“是嗎?那太好了。”
胡老接著告訴我們說:皮特森是美國一位很有名的記者。美國軍隊當年辦了一份報,叫《太平洋星條報》,皮特森就是這家報紙最有名的記者。
皮特森對“北京人”失蹤一事很有興趣,二戰結束後,他一直在調查、尋找“北京人”,跑了很多地方,像美國華盛頓總部、美海軍陸戰隊總部、洛克菲勒基金會總部等地,他都去調查尋找過,不僅和當年盟軍的許多調查官員熟悉,而且手上還掌握了大量有關“北京人”的資料和線索。1971年,皮特森在日本尋找“北京人”時,還找見了那個曾到中國來尋找過“北京人”的日本著名偵探錠者。據皮特森說,錠者的確沒死,還活著,只是日子過得不太理想。但錠者對“北京人”的事,仍念念不忘,一直在尋找。錠者還對皮特森說,他很想到中國來找我,可又不知道我是否還在,地址也不清楚。因為當初他把所有與“北京人”有關的中國人都找到了,就是沒找到我。但我沒有理睬這件事情。
胡老說完,從紙袋裡取出一封信紙已略略發黃的信。
信是用英文寫的,我們看不懂,只有聽胡老說。胡老視力極差,英文卻極好,他拿起一個微型放大鏡,將臉匍匐在信紙上,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對了,這封信是皮特森1982年12月13日寫給我的。”
“皮特森怎麼會和您聯絡上了呢?”我們問。
胡老說,皮特森找“北京人”找不著,就到德國去找一直研究爪哇猿人的大科學家孔尼華。他向孔尼華談起他尋找“北京人”的事,孔尼華就把我的通訊地址給了他,讓他給我聯絡。
“孔尼華又怎麼知道您的通訊地址的呢?”
“孔尼華1938年就來中國了。後來他又多次到過中國。大概是七十年代末還是八十年代初,他寫信給賈蘭坡,想找曾經和我一起裝過箱的吉延卿,他以為我不在了。賈蘭坡就把信轉給了我,讓我給他回信。後來我和孔尼華相互就有了通訊聯絡。皮特森從孔尼華那兒得到我的通訊地址後,先給我來了一封信,接著就給我寄來了這張圖。”
胡老說著,便將那張我們期盼了10年之久的所謂“秘密圖”,緩緩展示在了我們的面前。
這是一張看起來好像很普通很普通的草圖:一張16開的紙上,畫了10餘處圓圈,圓圈之間,均有箭頭所指;每個圓圈旁邊,都標有英文字;圖的左邊,依次用英文寫著11個人的名字,有的英文名後面,還注有中文名字。儘管這張圖已在世上流傳了半個多世紀,但看得出,由於保管者的慎重與精細,圖紙依然還算清晰,只有個別字跡,很難辨認。憑直覺,我們感到這的確是一張非同尋常、大有文章的秘密草圖。
果然,胡老一邊用放大鏡看著圖紙,一邊解說到:“皮特森來信告訴我說,這張圖是1945年8月日本投降不久,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一個調查官在北平查尋‘北京人’時(筆者注:這位美國的調查官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