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為沈硯鋪路,自然是事半功倍,勢如破竹。
幾日後,皇上下旨特許,於六部三司之外,設立一處秘密機關,緝事都尉府,其名初現,已隱然透露出不凡威嚴之氣。
都尉府由沈硯擔任首領,他的身份雖未顯山露水,實則手握一柄利劍,其鋒芒所向,皆由聖心獨斷。
從此以後,沈硯無需過問任何人,便可直面龍顏,靜候天子聖意,隨侍君側。他的每一步行動,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緊緊繫於皇權之下,由皇上來決裁,再無旁人可以指責其分毫。
一石驚起千層浪。
宮裡宮外,乃至市井巷陌,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這個所謂都尉府到底是做什麼事的地方?
慕容佩看著沈硯身著嶄新的六品官袍,恭恭敬敬地給自己行禮,勾唇一笑道:“你真是好手段,不過兩三年便出息了。”
他還真是有辦法,哄得對其言聽計從。
沈硯輕垂眼簾,語氣中滿含謙遜:“奴才承蒙皇上器重,承蒙娘娘照拂,方才能在宮中覓得立足之地,有了今時今日的一切。”
慕容佩聞言一笑,笑得輕飄飄的:“你怎麼獨獨忘了提及的提攜之恩?”
沈硯淡淡道:“在娘娘面前,奴才自當謹言慎行,不敢有絲毫逾越。之恩,奴才早已銘記於心。”
“從今往後,你也是個忙人了。景仁宮裡的這點差事,要是再讓你操心,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娘娘請放心,即便奴才肩挑數任,也不會忘了初衷,定當恪守本分。”
慕容佩淡淡點頭,心中卻巴不得他能遠離景仁宮,遠離皇長子。
他的手伸得太長了,管得也太多了。
沈硯步出景仁宮,晨光恰好灑在他肩頭,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好巧不巧,他還遇上了剛剛進宮的國舅爺。
他並非獨自前來,身邊還有佳人相伴,正是他的妻子刑雨菲。
沈硯恭敬行禮,慕容瀟下巴微揚,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以為意與高傲,與他只打了個照面,便匆匆走了。反觀刑雨菲,她有意無意地放慢了腳步,還和沈硯面對面地說了幾句話。
慕容瀟後知後覺,臨門才察覺身側少了刑雨菲的身影,不禁皺起眉頭,正欲開口詢問,卻見她一記清冷的眼神輕輕掃來,惹得他瞬間收聲。
等刑雨菲走近過來,慕容瀟才低聲發問:“你和他說什麼話?這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有違身份,恐惹人非議。”
刑雨菲目聞言,眸光清冷如霜,輕輕掃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人多,便應知曉分寸,莫要使我迫於無奈,有所動作,傷了你的身子不算,再傷了你的顏面,於你我皆是不利。”
慕容瀟見她說話如此不客氣,心裡有火也不敢發,只得將怒意深埋,聲音愈發低沉而剋制:“這裡好歹是皇宮,當著皇后娘娘的面,你好歹為我保留幾分顏面,可好?”
刑雨菲輕笑出聲,更加不客氣道:“你自己的臉面,你自己去爭。我,絕不插手分毫。”
正當兩人低語間,氛圍僵持不下,慕容佩已經率先開口道:“既然都來了,還杵在門口做什麼?”
慕容瀟聞言,心中雖有不甘,卻也只得暗自嘆息,收斂起情緒,緩步向前。
沈硯知道慕容瀟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喚來身邊的隨從道:“你可知國舅爺又闖了什麼禍?”
隨從躬身行禮,低聲回話:“回乾爹,國舅爺近來挺安分的,那件貪墨的案子,周大人追得也沒那麼緊了,等事情拖一拖,他又能找機會全身而退了。”
沈硯聞言,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淡笑:“咱們國舅爺豈是池中物,哪有能閒下來的時候?你們也小看他了。”
隨從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