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地望著顧清語胸前的翡翠珠鏈。那是她孃家傳下來的,傳了三四輩子,本該留給顧清歡的,卻被顧清語給奪了去。
不止如此,那孩子今日瘋得可怕,獅子大開口。不僅要了她的傳家翡翠,還要了匯通銀號的五百兩銀票和西南城郊的二十畝田契。
坐上喜轎,顧清語緩緩長出一口氣,嘴角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外面吹吹打打的熱鬧,落入她的耳中,只覺吵鬧。
半個時辰後,永安侯府到了。
花轎過門落地,穩穩當當。
顧清語盈盈下轎。
和前世的膽怯拘謹不同,今兒的每一步路,她都走得優雅緩慢。
不管侯府待不待見她,她也是明媒正娶過來的二奶奶,身份堂堂正正。
周檀紹好歹還有半年的命,她總能想到脫身的辦法。
不過,周檀紹從新婚起,他就和她分房而睡,直到病逝,他們都尚未圓房,這無疑是對她最大的不利。
顧清語咬緊牙關,暗暗思量。
周檀紹死不死不重,可她不會一輩子留在侯府受人欺凌。
要麼他給她一紙和離,還她自由。
要麼她自己拼上一切,踏平侯府闖出去!
侯府之大,令人驚歎。
三進三出,東西對稱。
畢竟是祖上幾輩子的功勳修回來的體面,一磚一瓦,古樸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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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禮時,三拜三叩。
顧清語垂眸望著旁邊來回走動的繡金靴尖兒,知道那就是她的夫君周檀紹。
她依稀還記得他蒼白涼薄的面容和冷漠嫌棄的眼神。
這一世,可輪不到他來嫌棄她了。
周檀紹身高八尺,天生俊朗。可惜因為久病折磨,使得他英俊的面容蒼白如紙,一雙朗目也毫無喜氣,深邃的眸底隱現不耐的慍色。
這門婚事是長輩們和姐姐的好意。
不管是誰,娶就娶了。
周檀紹本沒什麼不滿,畢竟,顧清歡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美人。可是顧家出爾反爾,拿一個庶女來頂替嫡女,全然不顧侯府和自己的顏面,這就是明晃晃的挑釁了。
行禮時,周檀紹以餘光瞄了瞄身邊嬌小的身影,她幾乎比他矮了一個頭還多,再看她那雙交疊在身前的素白小手,分明還是雙孩子的手。
略略幾眼,更添嫌棄,惹他動了心火,胸悶輕咳。
顧清語聽到他壓抑的咳嗽聲,眉心微蹙。
大婚禮畢,端坐主位的侯府主母楚雲舟楚氏,一臉心疼地看了看自己憔悴的兒子,又細細打量身形嬌小的新媳婦,一下一下地轉動著手裡的紅瑪瑙捻珠,嚴肅發話:“既入了咱們侯府,往後就是同心同德的一家人。你要恪守婦道,事事周到仔細,既要照顧好二爺的身子,也要早日為侯府開枝散葉。”
顧清語屈膝一禮,開口乖巧:“媳婦謹遵夫人悉心教誨,必定事事恭順,親力親為,照顧好二爺的飲食起居。”
嘴甜音軟,倒是悅耳。
楚氏細眉微挑,多看了她幾眼,目光明亮又犀利。
顧清語前世就是吃了膽小嘴笨的虧,每每在楚氏面前都會惹她嫌棄厭煩,結果等周檀紹一死,她就成了楚氏心裡的第一大罪人。
因為她嫁過來,非但沒能為周檀紹沖喜,反而還“克”死了她的寶貝兒子。
顧清語是見識過楚氏的手段的,如今想起,仍覺後背發涼。
當初,周檀紹對她只是冷漠,而楚氏才是真正的蔑視無情,是她把她困在侯府活活熬死。
和顧家劃清界限,只要心狠就行。可在侯府想要活下去,顧清語一定得學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