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學生時代所有暗戀過她們的男生都是如此，因為這是一種褻瀆。

既是對她們的褻瀆，也是對自己青春年少感情寄託的褻瀆。

李恆避重就輕地繞開這個話題，轉而問：「你之前想問我什麼？」

見他不敢回答自己的尖銳問題，沒來由地，她內心瞬間治癒不少，臉上保持微笑問：

「哦丶那個丶哈…你就不怕我這個問題更難為情麼？」

李恆點頭：「所以我會先斟酌一番，再考慮要不要回答？」

視線在他側臉上停留兩秒，她揹著小手，清清嗓子說：「寒假回來我總是聽到關於你和陳子矜的傳聞，請問，故事內容是真的嗎？」

李恆笑了，露出整潔白淨的牙齒反問：「那你希望內容是真還是假？」

李恆這抹輕鬆的笑容突然刺痛了肖涵，這麼多年對他和陳子矜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的隱忍變得慘厲起來，自己到底要退讓到什麼時候？

自己要畏首畏尾龜縮到什麼時候？

自己終究在害怕什麼？

肖涵一副請饒了我的樣子慘兮兮地說：「初中的時候，在宿舍裡丶在路上，我總是能聽到一些女生在背後議論你，議論內容有好的有壞的，您當時真出名。

高中三年，有好多外班的女生跑來問我，你叫什麼名字？包括我的一些朋友。」

李恆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告訴了那些朋友了沒？怎麼介紹我的？」

右腳尖在泥土地上輕輕擰一圈，肖涵抿笑抿笑說：「都是花季雨季的年紀，能碰著一個「吾心安放」的異性不容易，當初我不落忍告訴她們你和陳子矜的事。

但現在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以明確告訴她們：窮少年和陳家貴女上過床啦，甭惦記了咯。」

聽到這充滿攻擊性的話，李恆麵皮抖了抖，表情逐漸固化在那，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窮小子和陳家貴女…！

這組合詞彙的破壞性比肖涵想像的還要大。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種狠話？說讓他生厭的話？還是衝李恆說的。

對面的男生可是李恆！

但她剛剛腦子一熱就脫口而出了，不過當看到他的刺激性反應時，肖涵並不後悔，反而隱隱有些高興。

不分是非黑白的高興。

就像小人物的奸計報復得逞一樣。

讓你和陳子矜上床！

讓你笑得比我還瀟灑！

讓你和陳子矜在我面前舉止親密，還親密了長達5年之久，您真當我是受氣包嗎？

您真當我是軟腳蝦嗎？

此時此刻，肖涵腦海中彷彿出現了三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一個理智安靜地注視著他。

一個眼神惡毒丶冷笑連連地俯瞰他。

還有一個神情黯淡丶傷心欲絕地看著他。

至於這三個自己到底哪個佔據上風？她一時也分不清。

她只知道，隨著兩人長時間的對視，她的思緒慢慢飄遠了，最後落得一片空白。

…

「肖涵丶李恆，你們在傻杵著幹什麼呢？後面還有那麼遠的路，還不去上廁所？」

就在兩人尷尬當場丶魂不守舍的時候，最早趕回來的楊應文直直插入兩人中間，伸手拍了拍這個，拍了拍那個，催促著他們。

見兩人都沒動，楊應文左右瞅瞅，擔心問：「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

「沒有，我在跟他聊米的事情，我爸爸很喜歡他家的米，說吃完還想買。」肖涵率先回魂，笑得眉眼彎彎。

田潤娥常年擔米去集市上賣的事情，在上灣村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曉得，楊應文倒沒懷疑，只是只是再次問：「那你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