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號,下午1點時分。
集訓場早早就掛了文藝匯演丶進入新時代丶堅定跟d走丶努力實現四個現代化之類的條幅。大一新生們顯得十分亢奮,早早把碗筷一放,就匆匆在軍訓場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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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怪他們,這年月沒什麼娛樂活動,村裡吃個席都能高興好多天,何況還是大學入學第一場正式大型活動呢?再加上之前苦熬了一個月軍訓,驟然放鬆下來,對文藝匯演那是相當期待
就如酈國義在宿舍跟大夥心念唸的:「盼了一個月,終於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把文藝匯演給盼來了,只希望上臺的女生們給點力,讓我一飽眼福。
李光糾正:「這是秋天,還過7天就是中秋節。」
酈國義一拍大腿,扭頭就唾沫橫飛:「你個呆慫,知道個球!動物交配一般是什麼季節?是春天!等會能密集看到那麼多女生,男人們的春天到了,知道吧。」
李光眼睛放光,從床上跳下來:「媽蛋!說得好有道理,為了那些女生,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酈國義伸手勾著李光肩膀,賊眉鼠眼地說:「不計較,不計較,咱哥幾個跟女生計較去。
胡平問李恆:「老李,聽說你要上去表演節目?」李恆說是。
周章明好奇問:「什麼節目?李恆說:「拉二胡。」
唐代凌問:「不對啊,老李你天天跟我們呆一塊,什麼時候的事?」李恆把柳月叫自己的事情簡單講了講。
聽完,酈國義嘿嘿嘿對胡平說:「老胡,咱就不惦記柳月了,儘快把11連那女生寢室搞定,咱們做連襟,rry,口誤,做聯誼寢。
胡平臉色被說得有些不太好看,對李恆說:「老李,回頭咱喝酒。」李恆點頭,「成,沒問題。」
連長柳月和女生代班長周敏,男生代班長李光湊錢買了一些紙包糖發給班上。瓜果花生之類倒沒有,這些容易產生果皮,容易把會場弄髒。
李恆意外,對給自己發糖的柳月問:「好神奇,這是軍營啊,出不去,你們怎麼弄來糖的?」
柳月笑眯眯告訴他:「那是別個不行,我們幾個文藝匯演主幹有機會跟隨文工團出去一趟,我也是偷偷買的,沒敢大張旗鼓。」
接著她說:「文藝匯演兩點開始,現在是1:09,到時候你是第6個出場,還有些時間,跟我去後臺準備準備,熟悉下二胡。」
「第6個?這麼後?
「你沒練習,怕你生疏,特意給你騰出的時間。
李恆覺得此話在理,剝開一粒紙包糖塞進嘴裡,就跟著去了後臺。「二泉映月,這首曲子你真的有把握嗎?」
來到後臺,柳月把準備好的二胡交給他。
「你信我,就有。」李恆懶得給她費口舌,接過二胡開始調弄起來,找手感。
雖說有很長時間沒碰這玩意兒了,但畢竟基礎紮實,沒多久就找回了熟悉的感覺。柳月一直呆在邊上沒走,直到他拉完一整首《泉水叮咚》練手感,才放心離開。
按道理講,像文藝匯演這種場面,登臺的人一般都得事先準備的,可李恆不一樣哇,上午還在參加軍訓比武大賽,下午就來趕趟了。
這有點1941年蘇聯莫斯科紅場閱兵的意味,接受完檢閱就趕赴戰場,沒一點時間跟你墨跡浪費,主打一個靠硬本事吃飯。
沒過一會,柳月又回來了,站他跟前,俏生生問:「你看我這主持人妝化得怎麼樣?」
李恆抬頭,入眼之處是象牙白的天鵝頸,她那絲質似的散發被輕輕挽起,在燈光下發出溫暈柔光,點點殷紅的耳釘尤為醒目,嫵媚又不乏優雅,令人眼前一亮。
這女人著實厲害,土得不能再土的老式軍裝往她身上一套,硬生生被她穿出了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