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魏詩曼心坎裡去了。
她這一生啊,有兩件事值得驕傲,嫁了個疼她的老公,生了個漂亮的女兒。
尤其是女兒,可以當得起她人生最完美的作品。
回到粉面館,李恆向老闆娘要了一個乾淨的尿素袋,把東西裝裡面紮緊,綁在腳踏車後座,然後向老闆娘道聲謝就焦急忙慌往村子裡趕。
這個點了能不焦急嗎?
一個人咧,等會要過三里無人煙的墳場,光想想心肝就在發顫。
腳踏車下來的時候還挺管用,幾乎不用踩踏板。
可他孃的回去就慘了哇!起碼有三分之一的路是上坡段,其中大部分踩不上,只能推著走。
好在墳場處在一山坳坳,路雖然轉彎多了點,兩邊的樹木密集了點,陰森了點,但好歹李恆一路唱著歌也是趟了過去。
不過後背全溼透了,天靈蓋現在都他媽的是涼的。
暗暗思忖,以後天黑了再也不一個人走夜路了,即使有微微月光,可賊雞兒嚇人。
「滿崽,你怎麼才回來?」
田潤娥來村口接了,正和兩阿嫂在石拱橋上坐著聊天,見兒子出現,立馬走了過來。
李恆說:「鎮上遇到了老同學,就多待了會,老媽你以後不用來接我,我都這麼大了,還能丟了不成?」
田潤娥看眼他冒汗的額頭,溫溫笑道:「媽也不敢去下面墳場接你,就只能坐在這乾等了。」
李恆索性也不騎車了,下車陪著母親邊走邊說。
快要到十字路口時,突然有一陣陣激烈的爭吵聲傳來,「老媽,是誰在打架?」
「還能有誰,三大惡霸了,分田沒抽到好籤,都想要河邊那塊秧田,從下午打到現在一直沒消停,你爸和村幹部都被請去當和事佬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調停好。」田潤娥如是說。
上灣村有三大惡霸:
一個劉姓殺豬佬,脾氣暴躁,動不動喜歡拿殺豬刀,惹火了總是追到別人家裡亂砍一氣。
第二個是陽姓惡霸,繼承了父輩的土匪習性,能肩挑450斤,雙手能舉碗口粗的樹過頭,平素經常一個人單挑別人家一家子男人,離譜的是還總能贏,匪氣十足。
最後一個是鄒姓瘦老頭,常年在山裡行走打獵,單挑不厲害,但喜歡放冷槍,經常獵槍不離身。如果得罪了他,嗬!那就祈禱別在荒郊野外碰著了,不然高低給你來一槍。就算沒打到你,也保準嚇死你。
李恆好奇問:「三大惡霸鬥起來,誰贏了?」
田潤娥搖搖頭:「鄒老頭被另外兩個摁在地上把臉都打腫了,估計他咽不下這口氣,滿崽,往後出門在外要小心點,免得被誤傷。」
回家端一碗飯,李恆特意去現場看了看,結果發現鄒老頭已經回家了,那丘上好的秧田也被另倆惡霸瓜分了。
不過這場鬥爭顯然還沒結束,凌晨三點過,幾聲尖銳的聲響把整個上灣村都給驚醒了。
伴隨著女人的哭訴才曉得,那屠夫佬家裡被打了冷槍,死了三頭豬,兩頭牛,窗戶也被故意放了兩槍,但好在沒傷及人。
村幹部去鄒老頭家裡找人,結果早已人去屋空,村裡人議論,估計是躲大山裡去了。
連著三個晚上都有冷槍傳來,報警也沒用,人家就一五保戶啊,擺明了要跟你魚死網破,最後殺豬佬兩口子投降服軟,放話說秧田不要了,死去的豬牛也不用賠償。
不過陽姓惡霸還在死犟,也弄了一把獵槍來,說要奉陪到底,家裡婆娘子女拉都拉不住,村幹部也勸不住。
13號下午,村幹部手持一面銅鑼,打一鑼喊一聲:「村裡要通電,12塊錢開戶費,要通電的趕緊交錢出工。」
聽到要通電了,李恆最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