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ldo;去交代好,別的事……&rdo;,祁驍頓了下沒再往下說,轉身回大殿。
江德清嗨了聲,一跺腳走了。
嶺南王府中,順子倚在門廳外面的廊柱上,冷冷的看著岑朝歌,祁驍之前交代了,寧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順子雖然沒見過此人,但不知為何,從心裡就看他不上,懷中匕首躍躍欲試,若不是見百刃很看重他的樣子,順子早就動手了。
百刃在裡間寫密信,岑朝歌不便在裡面守著,也出來了,他看了順子一眼,蹙眉道:&ldo;你不在外面伺候?&rdo;
順子一身短打布衣,看上去同尋常馬車夫無異,像是岑朝歌這種眼神他看多了,也不在意,側過頭&ldo;呸&rdo;的一聲吐出唇間草葉,淡淡道:&ldo;主子有令,讓我時時刻刻守著世子,現在我同世子隔著十七步,已是極限了。&rdo;
岑朝歌皺眉,正要教訓幾句時,突然想起去年自己誤打誤撞進了太子府內書房時看見的那一幕,心中瞬間明白過來了,抖聲道:&ldo;你是……你是太子的人?&rdo;
順子挑眉,看了裡面一眼,以為是百刃同他說的,也就沒在意,點了點頭,誰知岑朝歌聽了這話後越發失魂落魄,順子最看不上這種沒擔當的文弱書生,又想起方才聽到的,這人是舍了他老父自己逃出來的,心裡更加厭惡,他往裡面靠了靠,抱臂靠在門框上,依舊緊緊盯著百刃,不再理會他。
連日的奔波讓岑朝歌忘了,如今裡面那人已經不是自己那青梅竹馬了,而成了皇太子的孌寵,岑朝歌臉色發白,唏噓不已,百刃怕也是為了生計,不得不投靠太子的吧,若是這樣,大約他也能體諒,自己當初舍他而去的不得已了。
這邊岑朝歌愁思萬千之際,外面傳內務府來人了,順子聞言往前走了幾步,他是知道喜祥是自己人的,但百刃不知道,順子怕耽誤事,轉頭進了內殿,低聲道:&ldo;世子……內務府來人了,世子不如去見見。&rdo;
順子壓低聲音:&ldo;太子不便過來,沒準會託別人捎訊息進來呢。&rdo;
百刃點頭,不等墨跡乾透就將書案上的信紙疊了起來,來不及找信封,百刃隨手拿起燈盞來往疊好的信紙上點了些蠟油權作蠟封,他抬手將信遞給順子,低聲道:&ldo;找機會,把這個送去給太子。&rdo;
順子點點頭,拿過信揣進了懷裡。
百刃隨順子出了門廳,看了岑朝歌一眼道:&ldo;這邊不少人都見過你……你自己小心些,不要出面,只在裡面就好。&rdo;
岑朝歌點點頭,百刃接過順子遞過來的白布系在額間,一路出去了。
外面天已經快亮了,院子裡丫頭小廝們正忙著四處蓋白布,系黑綾,正院當中喜祥正同王府的老管家說話,見百刃出來了連忙上前行禮:&ldo;世子節哀……&rdo;
百刃擺擺手,喜祥起身,將一封墨色信箋雙手遞給百刃,沉聲唏噓道:&ldo;皇上聽聞王爺大喪,椎心泣血,傷憂不已,特命奴才送些奠儀過來,皇上勸世子節哀,切莫哭傷了身子,還有就是讓奴才問問,府上可有什麼缺的少的?世子不必外道,直說就是。&rdo;
百刃剛要說不必,就覺得手腕讓人碰了下,百刃側過頭看了順子一眼,轉口道:&ldo;皇上隆恩,臣惶恐不已,如今先父已去,百刃只覺天塌地陷,再不知如何料理……&rdo;
喜祥嘆口氣:&ldo;世子若不嫌棄,不如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