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掙脫開我的手,緩緩坐了起來,“你來幹什麼?”他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痛、一絲倔強,還有淡淡的哀傷,“再一次,在給了我無謂的希望之後,緊接著就把我打入深淵嗎?”
他轉過頭去,微微閉眼,“我沒事。天就要黑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我看著他瘦削的側臉,慢慢地艱難地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響得很急促。
我想起了什麼,連忙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唐少麟焦灼的聲音:“林汐,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我們都在等你……”
我下意識地擦了擦臉,轉過身背對著床,遲遲疑疑地說:“我……”
唐少麟又焦急地叫道:“李曉歡說你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你到底在哪兒啊,沒什麼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靜下來,“我沒事,現在在人民醫院……”
電話突然斷了,我對著電話“喂”了兩聲沒有反應,這才發現,我的手機沒電了。
無奈地收了線,剛轉身,就被一隻手重重拽住衣服,我一時穩不住身體,跌落在他胸前。
接著,我的頭被一隻手定住,我的身體跌入一個溫暖的胸膛,一雙溫熱的唇覆蓋下來,微微地有點苦澀又有點乾燥。
良久,他放開我,他的頭略略抵住我的頭,就連他的呼吸都帶著些微痛楚,“林汐,我到底應該拿你怎麼辦?”
對不起,沙沙,實在對不起。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認了。
我重重地閉了閉眼,悄悄伸出手去,環住他的頭。
他的身體明顯一震,接著他放開我,轉而看著我,眼裡有兩簇亮亮的火焰在跳動。
他緊緊地注視著我,有點不確定地問:“林汐……”
我伸出手去,摸摸他瘦削的臉,“不會喝酒還去喝,你對自己的評價很中肯,你的確是一個蠢蛋,無藥可救。”
他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突然間他的臉上居然飛起了一片紅暈,咬著牙,“向……凡……”
我不理會他的窘態,給他把身後的枕頭墊高,抬頭一看,又看到他的點滴快沒有了,於是趕快去叫護士來換,在換點滴瓶的過程中,他一直緊緊地拉著我。
我低著頭,假裝看不見護士MM調侃的眼神。
一陣忙亂過後,我小心翼翼地不牽動他掛著點滴的手,扶著他半靠在枕頭做的靠墊上面,接著給他倒了一杯水,看著他喝下。
他一直緊緊地盯著我,跟隨著我的身影。
我又坐了下來,不看他,低著頭裝作很不經意的樣子,“還有,下次記得,送別人印章不要那麼小氣,要記得附帶送一盒印泥,要不給別人當垃圾隨手扔了怎麼辦?”
他猛然坐了起來,我忙抬頭看他。
他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狂喜,“林汐……”
我忙捂耳朵,“拜託,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聽,那也不用整天在我耳邊叫來叫去的。”
他眨了眨眼,有點賭氣又有點委屈地咕噥著:“我現在是個病人。”說著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驚訝地看向他,這、這、這,真的是那個驕傲冷漠的秦子默嗎?
看著他瘦削的臉,我的心裡湧上一陣酸楚和甜蜜,我柔聲說:“是是是,你是病人你最大,肚子餓不餓?我出去看看向凡回來沒。”
“不!”他緊緊拉住我,像一個小孩,“你不許出去,我要你陪我,”再吸一口氣,“我要抱著你。”
我哭笑不得地看了他半天,還是順從地坐到他身邊,他伸出那隻可以活動的手緊緊地攬著我。
過了一會,他推推我,“幫我把外套拿來。”
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