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詫異之色,隨即喟嘆道:“你這又是何苦,我不值得你花這些心思。”
“值得的、值得的。”他急急說道,“我……”
“小姐,夫人找你。”阿娥氣喘吁吁地跑到他們眼前站定,在見到古常順時,她立刻發火,“怎麼又是你?我警告你,你別老是在小姐身邊打轉,下次再讓我瞧見,定不輕饒。”她揮舞著手中的紙傘。
“別說了。”趙堇菱微微皺一下眉頭,往前走去。
阿娥連忙開啟傘跟了上去。
古常順立在原地,有些依依不捨地目送趙堇菱的身影離去,而此刻他的心卻是認識她以來最踏實的一次。他知道她的煩惱憂愁,而且和她說了不少活,她不再是遙不可及、似夢似幻的仙女,他終於能碰觸到她,他感覺兩人的距離慢慢地在縮短,或許……只是或許,他終究還是有希望的。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仕溪都低聲下氣地來求你回去了,你還想怎麼樣?”
趙堇菱才一進門,便聽見母親一大串的話語轟炸過來,她甚至還來不及開口,更多的炮火緊跟在後。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自己在做什麼?非要鬧到仕溪對你徹底死心是不是?你有臉在這個家白吃白住一輩子,我還沒臉見人呢!我在這個家已經夠沒地位了,你還給我捅這婁子,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不肖女?我不要活了我!”梅鸞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叫喊。她身穿鵝黃短襖和長裙,手是淨是玉鐲和金飾,頸上掛了條珍珠項鍊,年約四十,五官美豔,發上插了金色珠花和翠綠簪子。
“你倒是說話啊你,變啞巴了嗎?”梅鸞錦罵道。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他再無可能。”她堅決地回答。
“你……”梅鸞錦指著她,“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原想回府月餘足夠讓你腦袋清醒,可你卻還是這個樣子,你存心要活活把我氣死是不是?”她顛躓地後退一步,手捂著胸口。
“二夫人。”一旁的阿娥連忙扶住她,“您別發火,再給小姐一些時間,她會想通的。”
“都一個多月了,我天天苦口婆心地勸她,她還是這個樣子,存心要氣死我。”梅鸞錦在椅子上坐下。
阿娥連忙奉上茶。
她喝口水又繼續道:“你生長在趙府,怎會不明白男人生性風流、三妻四妾乃平常事,更何況仕溪並無納妾之意,你為何還這樣死腦筋?”
“就是因為在這府里長大,所以我發誓絕不步上孃的後塵,我不想和其他女人搶丈夫。”趙堇菱平靜地道。
梅鸞錦一拍桌子:“你說什麼?什麼後塵?這是什麼意思?你看不起自己的親孃嗎?我是人家的二夫人有這麼丟臉嗎?”她呼天搶地道,“我不要活了我,我自個兒的女兒竟這麼糟蹋我,我梅鸞錦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得受這樣的委屈?!嫁到趙家沒能生個兒子,在這府裡我已經夠沒地位的了,如今女兒還這樣讓我蒙羞!你可是大紅花轎風風光光嫁出去的,誰曉得還沒一年,便落得如此下場,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你到底懂不懂啊?”
趙堇菱不發一語,眉頭深鎖。這些話她聽了無數次,原以為自己已無感覺,但每聽一次,還是心如刀割,在母親心中“面子”永遠是最重要的。
梅鸞錦手握錦帕,拭去淚水:“這丈夫可是你自己選的,不是奉父母之命,是你們年輕人所謂的‘自由戀愛’,結果呢?竟還弄到這個地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個做母親的實在不懂,人家說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你偏偏不是,竟倒著走,讓這麼一件小事弄成人盡皆知的大事,你是不是中邪了啊你?”她氣憤地用手指戳了戳女兒的額頭,“你書都讀到哪兒去了?連這麼點道理也不懂,還虧你父親讓你上大學,結果呢?反而更不懂事!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