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和極端的壓迫下,每隔幾年最多幾十年就會出現一次權力的變革,但不管領導這個城市的人是誰,最終都不得不選擇跟前人們一樣的治理方式——他們別無選擇。
一千多年,不光地球上的人類生活在矇昧和煎熬中,對月心都市的人來說一樣是一段黑暗的時光。不同的是,千年後地球上的人類從最少時只有幾百人發展到幾十萬,月心都市的數萬人口卻銳減到不足最初的三分之一。
守候千年,眼看著地球一天天恢復了生機和活力,月心都市的人們怎麼還能忍耐?在這個城市的中心有一塊巨大的螢幕,上面一直不間斷的播放著地球上的景象——由於月球中心那塊磁歐石的存在,他們有充足的能源支撐各種儀器的執行——過去是那些慘烈的景象阻止了對統治者的不滿,忍耐各種嚴苛到滅絕人性的規定以求得一方生存之地,而如今,也是這些景象,勾起了人們對地球的無限嚮往。
想象一下,光是可以隨意大口呼吸的空氣、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清水,就足以讓他們覺得地球就好像天堂一樣美好了。
全息影象中,容遠站在一棟屋子的房頂上,周圍全都是群情鼎沸的月心都市的市民,他們神情狂熱,振臂大呼,要求市長帶領所有人一起“回家”,在這種氛圍下,那位市長只要說一個“不”字,只怕立刻就會被人拉下來扯成碎片。
容遠旁邊的人是站在屋子下面的,但容遠抬頭只能看到他的肩膀——月球表面還有相當於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但月心內部因為月殼引力的相互抵消,是一個微重力的環境。人們生活在這裡,身高一代一代地遞增,到如今已經有三四米了。實際上,要不是他們用藥劑抑制生長,這些人只怕長十來米的個頭也不足為奇。
果不其然,那位市長也不可能跟所有市民的共同意願作對,或許他也是想要回歸地球的。只不過他提出,要先派人去探路。這也是應有之義,人們很快答應,並且在市長的授意下選出了一些激進的代表,乘坐飛船回到地球。
……
畫面一轉,一架小型飛船降落在地面上。幾個部落裡的地球人看到從天而降的火球,“啊啊”怪叫著跑去向首領報告。飛船上的月球人沒有理會這些在他們看來就像是猴子一樣的土著,他們走下飛船,踏在堅實的大地上。地球的重力讓他們覺得渾身都像是灌滿了鉛,身體沉重地無法自在行動,不過還是十分興奮。看儀表上的測量資料都正常,這幾人取下頭盔,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有人喜極而泣,還有人微微仰頭,感受著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舒適。
容遠一轉頭,就看到一些用獸牙羽毛之類的東西做裝飾的土著跑過來,站得遠遠的,揮著手中的木棍和石頭在大叫。翻譯器也翻譯不出來他們在喊著什麼,大概只是像野獸一樣在單純地發出一些吼叫聲想嚇退對方。
幾個月球人相視笑了笑。在月球上他們自然不算什麼,但面對這些未開化的地球人卻充滿了各方面的優越感。其中一個月球人有心想顯擺一下自己的威風,拿槍對準土著旁邊的一顆大樹開了一槍。只聽“啪”地一聲,一人合抱粗的大樹就被攔腰打斷。
土著們嚇得立刻跪倒,趴在地上不敢抬頭,連連叫著:“天神息怒!天神息怒!”——這次容遠就能聽懂他們的話了。
月球人哈哈大笑起來,十分得意,正要繼續戲弄對方,忽然一個月球人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臉撲倒在地。
“啊啊啊啊——”
一群月球人先後慘叫起來,有的扼住脖子,有的捂臉,有的抓住胸口,不過一時三刻就全都倒斃。只有一個人反應及時,用最快的速度戴上頭盔爬上了飛船,但他剛把飛船啟動就噴出一口鮮血趴在操作檯上不再動彈,飛船升空百來米之後突然一斜,一頭栽進遠處的森林裡,轟然巨響後,黑色的煙塵和火光就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