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汗寶馬,那馬已認得他,在他身上擦來擦去,黃天虎拍著馬頭,腦海中又浮現葉青青那嬌美的倩影,毫不做作的脆笑,心中不由感慨一番。
與點頭哈腰,神色怪奇的店老闆結清房費,懶洋洋地跨上馬背。
走出街心,竟不知往那兒走,乾脆一抖疆繩,任馬隨意走。
可那血汗寶馬是寶馬中的寶馬,千年難遇,就是信馬由疆,也如騰雲駕霧一般,疾馳上坡,黃天虎極目遠望。
“咦”了一聲,勒住馬頭,白小媚和她的母親的馬車就在前面。
怎麼這麼巧,黃天虎感到奇怪,但任何事都是由自己意念所支配,雖然他是無目的亂走,但他腦海中一直浮現是白小媚臨上車廂時那無比幽怨的淚眼,所以這若有若無的思想,讓他追上了馬車,內心裡他想再見白小媚一面,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馬車甚是華麗,蓋著綠色的帳帷,原來白小媚還有一個母系,嘿,她對我瞭如指掌,我對她還一無所知哩。
但從白玉媚飛身掠進車廂的輕功身法,黃天虎覺得她武功應和柳紅燕不差上下,十七八歲有這等火候,也是青年一輩出類拔草的人物,肯定是有一定的武林背景家庭。
可黃天虎就是想不通,一個大熱天為什麼不騎馬,而坐在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車廂裡。
從少婦喊小媚的聲音裡,黃天虎似乎在那裡見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雖然白玉媚對自己好,但從這華麗的馬車看,定然是很有家勢人家的千金小姐,作為母親,怎麼放心將女兒留在他這個天大地大的浪子身邊呢?
這只不過是他人生路上的一朵小浪花,一段刻骨銘心的插曲,黃天虎搖了搖頭,陡然感到有一種想通了的輕鬆。
馬疆一抖,從馬車旁邊飛掠而過,他不想引起白小媚的傷心和她母親對她的生疑。
這是他盼望已久的喊聲,可心裡卻又抗拒這喊聲,他勒馬回首。
白小媚從車廂裡探出了頭,眼淚奪眶而出,同時馬車也停下了。
黃天虎畢竟初涉愛河,初嘗禁果,對情字既是拿不起,又是放不下,武功再高的人,在情感上畢竟是一個活生生,有七情六慾的凡人、他不顧一切的迴轉馬頭,走到馬車邊;拉住白小媚的玉手;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忽然聽到車廂裡少婦冷冷的聲音道:
“小媚!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怎麼這般胡鬧,老童,我們從另一邊走!”
叫老童的車伕一甩馬鞭,馬車又疾馳而去。
對啊!我是什麼身份!人家又是什麼身份,人家只是一個孩子的胡鬧,你又何必那麼認真呢?
黃天虎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再一次說服了自己,吻幹手上白小媚滴下的眼淚,兩腿一夾,從馬車旁邊絕塵而去,他要到摩天嶺去找柳紅燕。
圍著光禿禿的摩天嶺轉了好幾圈,絕壁沖天的摩天嶺哪有什麼“地獄神教”,甚至連一個穿著黑披風的“地獄神教”的人影也沒看到一個,黃天虎又飛身上了崖頂,極目四望,除了皚皚的白雪,九曲迴腸的黃河,什麼也沒看見,清嘯兩聲,高喊: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
“燕……妹……你……在……哪……裡!”
聲音隨風遠送,蒼山不語。
黃天虎滿懷失望,悻悻地騎上馬。
暮然心裡一亮,小媚盜走青妹的血汗寶馬,距現在已不過幾日,何不去找到青妹,說不定青妹也在找自己。
有了目標,黃天虎精神大振,策馬往回趕;在暮色蒼茫時,回到了湘城。
‘川香館’的小二識得黃天虎,連忙哈腰鞠躬迎了上去道:
“客官,一路辛苦,昨天晚上,與你相好的那位葉姑娘在小店住了一宿,問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