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我家傑哥兒也還小啊,你瞧瞧,咱們傑哥兒的症狀明顯比梁哥兒嚴重,再說了,咱們傑哥兒可是曹家長房長孫,這身份可不一樣。”
大房的大兒媳婦柳氏頓時不樂意了,暗暗的瞪了一眼李氏,這個李氏竟敢爬到自己的頭上了,當她柳氏是死了嗎?
論身份地位,他們大房怎麼也該排在前頭,她這個長媳都還沒說話呢,用她嚷嚷的份嗎?
“你”
“好了!吵什麼吵?還嫌不夠煩嗎?”
曹大媳婦張氏立馬呵斥著兩個兒媳婦,見二房安安靜靜的,反倒他們大房的媳婦爭搶起來,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如今的曹家已經不是往日的曹家了,更不能自家人起了紛爭,私心裡來說,她當然想把藥分給他們大房的兩個孩子,可真要如此,那豈不是跟二弟一家離了心?
接下來的流放之路,肯定還有不少地方需要二弟一家出力支援,有他們二房在,他們大房也能輕鬆一些。
很快分析出利弊得失的張氏,轉頭對著曹二夫妻倆商量道,“老二,弟妹,咱們家這麼多人受了風寒,這顆退燒藥丸給誰吃都會覺得不公平。
你看這樣行不?這剩下的一顆藥我用水煮化了,給孩子們都喝上幾口,具體效果如何,就看各自的造化,聽天由命了吧。”
“行,就按大嫂說的辦吧。”想了想,曹二不得不接受這個提議。
聞言,張氏笑了笑,“那行,我來煮,保證給兩家的孩子都喝上。”
一旁的曹盈盈與曹天榮,全程默默無言的看完了整個過程,一句爭取的話都沒有,因為他們知道,兩房的長輩商討的喝藥物件根本就不包括自己。
就是開口爭取了又如何?
他們也不會把藥花費在他們的身上,在他們眼裡,庶子庶女根本不能跟嫡子相對等。
果然,藥丸煮好的水,張氏只給兩房的嫡子嫡孫喝了,甚至曹家兄弟倆都跟著喝了半碗水,即便他們沒有發熱,就是用來預防,也沒有庶房的份。
“爹,我想去山腳下采點藥。”
曹天榮眼看著兒子的溫度越來越高,終於忍不住走到了曹二的面前,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採藥?伱分得清哪些藥草嗎?別去瞎折騰了,可別吃錯了藥耽誤了行程,到時候要是差爺發了火,我可攔不住。”
聞言,曹二不由嗤笑的反問著庶子,態度很是不以為然。
曹天榮低著頭很是堅持,“可興哥兒已經等不了了,再不吃藥他怕是撐不下去了,爹,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會耽誤上路的,很快就會回來。”
如今家裡是靠不住了,這幫人根本就不會善待他們一家,只能靠自己另想他法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病死吧?
既然宋家人都能採藥,那就說明附近有可用的藥草。
“隨你。”曹二無所謂的擺擺手。
曹天榮跟自家母親與妻子匆匆交代了一聲,就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看著曹天榮的背影,曹盈盈目光微閃,耳邊又聽著姨娘洶湧的咳嗽聲,她果斷的站了起來,跟在曹天榮的身後。
“你跟著我做什麼?”
曹天榮瞧見跟在身後的曹盈盈,很是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雖說曹家兄弟倆的關係還不錯,兩房人表面上來看也算相處融洽,但對於庶房而言,存在感卻很低,基本上很少與其他人密切往來。
他作為二房的庶子與大房的庶女並不是很熟,也就平常見了點頭問好的程度。
“我姨娘也發熱了。”曹盈盈直接表明來意。
曹天榮坦誠道,“老實說,我壓根不認識什麼藥草,你也別抱有太大的希望。”
曹盈盈扭著手中的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