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裡住了數日,李長歌總算是體會到當和尚是多麼不容易了,生活規律的就是小學生一樣,無聊透頂。
寺內的大小和尚每日天不亮就開始誦讀早課,敲木魚,吵得人不得安生,想睡懶覺都不行。
咚~咚~咚~~
這不,現在又開始了。
厚重渾厚的鐘聲響徹整個寺院,保證任何人聽到這鐘聲後瞌睡蟲都得被震跑一半。
“啊!就不能消停一天嗎?!”
李長歌閉著眼睛,抓狂的攥著被子矇住腦袋,又伸出一隻手讓枕頭堵住兩側耳朵,試圖遮蔽掉那一陣陣魔音。
他像蛆一樣,在床上蠕動著,翻過去翻過來,心裡默數著:“一條魚、兩條魚、三條魚......”
可惜這種程度的自我催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方法好像並沒有效果,那一聲聲敲擊在木魚上的響聲,就像是敲在了李長歌的心上。
心臟跳了一下,木魚響一下,就跟在演奏一樣。
李長歌發覺數魚沒有用,煩躁地睜開一雙充斥怒火的眼眸,他抓起旁邊的枕頭就往門口丟去,發洩著心裡的怨氣。
在少林寺待幾天,李長歌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憔悴了,眉眼耷拉著,增添幾分憂鬱感。
李長歌摸了摸自己那圓潤的大光頭,睜著眼睛瞪著房頂,覺得不能在這樣下去。
少林寺的高手太多了,空間不敢進,沒法修煉。
他得找點其他事情做才行,比如去藏經閣瞅瞅,學一學傳說中的七十二絕技,就算不學,也可以看看,總之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否則,他都要被這糟糕枯燥的日子折磨瘋了。
說幹就幹,李長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熟練地穿上僧衣僧袍,戴上只有高僧才能戴的佛帽。
拿著溼帕子快速抹了把臉,冰涼的感覺讓李長歌瞬間精神一震,眼皮終於全部睜開了。
洗漱完後,李長歌取下門閂拉開緊閉的房門,整理好表情儀態,彷彿真得是一位得道高僧一般,莊嚴寶相,氣質清醒脫俗,宛如佛子降世,下凡歷劫來了。
李長歌輕車熟路地穿過一條條長廊,路過一間間僧房,沿途遇到的所有老少和尚紛紛向他行佛禮。
他也耐著性子一一點頭回禮,大概繼續走了半炷香的時間,他到了大雄寶殿。
掃過一顆顆也圓溜溜的大光頭,李長歌深邃銳利的眼睛終於在眾僧之中找到了自己的老師侄澄觀。
澄觀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痴,通讀少林各類藏書,對於江湖中的大小門派功夫更是如數家珍,少有他不知道的。
他想要學少林絕技,當然需要一個師傅來教了,而澄觀就是最好的人選,心懷赤子之心,唯有武學是他所痴迷之事。
並不會因為他是大清皇帝的替身身份而多有恭維,反而是因他的高輩分,就真把他當自己的師叔了,對他是發自內心的十分恭敬。
而不是像其他僧人那樣,恭敬中帶著畏懼,讓李長歌連找個可以說話聊天的同齡人都找不到。
李長歌彎腰悄悄走到澄觀旁邊,拽了下閉目誦經的澄觀,在他睜眼的時候,朝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跟我出來一下。”李長歌湊到澄觀耳邊低聲說道,朝著他招了招手,然後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盤坐在佛祖下方的便宜師兄。
“師叔,我早課還沒......”澄觀眉鬚髮白,一臉為難地看向自家任性的小師叔。
聽到澄觀推搪的話語,李長歌眼睛一瞪,搬出師叔的氣勢。
澄觀輕嘆一聲,師叔有事,師侄自是服其勞。
他雙手合十低聲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向佛祖告罪之後,隨著李長歌一起離開了大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