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瞥了一眼身旁驚慌又茫然的小狸奴,喉間溢位低低的笑聲。
“好。”
出門前,他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陸回斟酌著問:“孩兒啊,你與王公子——”
陸清悅面容淡淡:“只是相識而已。”
“我看王公子玉質金相,談吐不凡,不像是尋常富貴人家。”
她打斷陸回:“爹爹不覺得他奇怪麼,大白天戴著個面具。”
陸回:“王公子說,他的容貌太過於引人注目了,才不得不戴著面具遮掩。”
陸清悅無語凝噎,陸回繼續道。
“孩兒,你不知道,他才摘下面具時,大家都被驚到了,還以為見到了仙人。”
陸清悅無奈:“爹爹,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他不過是…”
她嘴硬道:“稍微有些姿色罷了。”
豈料,陸回替燕聿說起了好話。
“哎,孩兒,此言差矣,相看宴上來的哪個不是人中龍鳳,有誰能抵得過王公子啊。”
“何況王公子見識廣,你爹爹我走南闖北,也算是看過不少世面的,那王公子比爹爹還見多識廣。”
“為人還十分謙和,一點兒也不想那些個只會擺臭架子的有權有勢的人。”
陸回大有一種喋喋不休的架勢,陸清悅轉身要走。
“爹爹,你才見了他一面,哪能那麼快就瞭解他,用得著為他說那麼多好話麼?”
陸回:“我這不是覺得他不錯,值得深交麼。”
陸清悅不由得問:“難不成這就是你與他相見恨晚的理由?”
陸回:“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陸清悅暗自思忖,燕聿這是做了什麼,竟然讓爹爹對他如此青睞,還大加讚賞。
燕聿回到了宮裡,影五就不用再裝成他的模樣了。
元德問道:“陛下的心情怎麼突然好了許多?”
燕聿唇邊滿是藏不住的笑:“有嗎?”
元德跟著笑:“怎麼沒有,陛下眼裡都是揮不散的笑意。”
燕聿乾脆不遮掩了:“嗯。”
日後,他可光明正大去見小狸奴了。
他含著笑翻開摺子,提起硃筆落到了紙上。
隨著簌簌的書寫聲,天邊最後一絲餘霞,慢慢滑過皇宮的金頂散去。
跳躍的燭火緩緩燃起,陸清悅坐在書案邊上,寫下了地青居士的新詩作。
落完最後一個字時,她抬頭看向了花瓶裡那兩株名貴的水養花,其中一朵好像開得越來越鮮亮了。
她擱下筆,走到了花瓶邊,手指托住鮮亮的花朵,極輕地說了一句。
“溫知意,如今的你,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呢?”
夜漸漸深了,陸清悅和衣睡下。
翌日,她打算去醫館瞧瞧,卻收到了一張帖子,送帖子的人是柳兒。
昨兒個溫知意才找過她,今日林梔又來找她,陸清悅蹙眉,但還是去見了。
林梔一見到她,便迎著笑臉:“姐姐來了,快請坐。”
陸清悅眉眼冷淡:“林姨娘,我已經不再是少將軍的人了,當不得你這一聲姐姐。”
林梔笑容不變:“是是是,是我叫習慣了,一時沒來得及改過來。”
陸清悅坐下:“林姨娘,我不喜歡兜圈子。”
“我請姐姐…”林梔笑了笑,改口道,“我請陸夫人來,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陸清悅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林梔措辭道:“我知道我從前犯了些糊塗,可我也實在沒有辦法,霄兒病弱,我為母哪能不自私些。”
“我想請陸夫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