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良囫圇說了幾句場面話,留戀地看了陸清悅一眼後,搖著扇子不甘不願走了。
陸清悅沒有逛園子的心情了,繞著原路回了廂院。
綠玉急切追問:“夫人,不是那個人麼?”
陸清悅篤定搖頭:“不是他。”
身形不像,感覺上也不像。
那夜的歹人身上湧動著強勢而危險的氣息,像蟄伏的野獸,讓人無法忽視。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輕易牽動她的情緒,擁有很強的壓制性和掌控性。
而且光身形這方面,她就斷定絕對不是趙天良。
綠玉嘀咕:“那他脖子上的傷也太巧了吧。”
陸清悅不置一詞,或許吧。
此次禮佛還有三日就要結束了,如果三日內再找不到那人,回府之後估計很難再找到了。
綠玉和紅棉也很明白這一點。
那歹人既能尋到夫人的住處,想必已經清楚了夫人的身份。
如果不找到他,他就是懸在她們脖子上的閘刀,不知何時會要了她們的命。
陸清悅嘆息,拿出了一直藏著的玉佩,玉佩的樣式很常見,單憑這點無從下手。
幸好紅棉當時聞到了玉佩的流蘇墜兒上有股異香。
“紅棉,你還記得那股異香麼?”
流蘇墜兒上的異香已經消散了。
紅棉堅定道:“夫人放心,只要那香味出現,我定能認出來。”
“嗯,你們都下去吧。”
陸清悅擺了擺手,綠玉紅棉往外走了一步,折返回來。
陸清悅抬眼瞧向兩人:“有話就說吧。”
紅棉和綠玉雙雙跪下了來:“夫人,我們對不起你。”
“什麼事非得跪下,起來說吧。”
紅棉搖了搖頭,將前幾天陸清悅身上的安神香,異香和藥香之事說了出來。
陸清悅身子僵了一瞬:“怪不得…”
紅棉和綠玉垂下頭等候發落。
陸清悅閉了閉眼睛,似乎在壓制心中的情緒,隨後睜開眼睛道:“起來吧。”
紅棉綠玉不解地抬頭,這輕拿輕放的態度有點不像夫人的性子。
綠玉囁嚅:“夫人…”
陸清悅抬手截斷她的話。
“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此事就此揭過。”
犟種紅棉:“但我們知情不報,我們自願領罰。”
陸清悅避開兩人赤誠的目光,無奈:“那你們便在這兒跪上一刻鐘。”
兩人跪得闆闆正正:“是。”
閒來無聊,陸清悅取了一本佛經,倚在小塌上。
才翻了幾頁,心思便慢慢離了經書,落在了別處。
那賊人夜夜尋來,又能令紅棉和綠玉不知不覺昏睡,手段和本事可見一斑。
紅棉說,之前送來的藥包裡並沒有沾染異香,說明送藥之人並非賊人本人。
而夜夜來尋她的人身上有異香,陸清悅存了一絲僥倖。
入夜後,她悄然裝睡,但苦等了兩夜,也沒見到那賊人。
佛寺的最後一日,陸清悅赴了蘭嫿的約,兩人一起前往竹心亭,路上蘭嫿心事重重。
陸清悅詢問:“蘭姐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不若與我說說。”
“悅兒,我…”
蘭嫿幾番要開口,但礙於什麼,終是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陸清悅曉得了,往後遞了一個眼神給紅棉綠玉。
兩人領會,和十芝默默往後退了退,遠遠綴在陸清悅和蘭嫿身後。
“蘭姐姐,你可與我悄悄地說。”
蘭嫿抿了抿嘴,左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