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菀倒是放空自己,反正該學的都學了,現在讓她臨時抱佛腳都不可能。
誰知道成親這樣繁瑣。
不知道謝沛這會在幹什麼,是還在處理公務,還是跟她一樣。
蘇菀笑了笑,回想起剛來這裡的時候,其實是不習慣的。
但她只能迅速收拾好情緒,進到陌生的皇宮當中,好在有很好的女官照顧,要是到其他地方,雖然還有自信走出一條路,卻不能像這樣順利。
更想不到,她去宮中接到的第一件差事,去給關帝廟關帝老爺送供奉,還遇到謝沛。
那會的謝沛遠不如現在身量高大,臉上雖然冷然,但偶爾會有點稚氣。
不過想想那會的他,估計已經心思深沉,也是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否則撞到他去隔壁兵仗局練武的事,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只能說機緣巧合。
她當時還不知道宮裡有多麻煩,每天做菜還挺快樂的。
雖然現在也快樂,公務之餘繼續做菜,還能教更多人做菜,可蘇菀也明白,她如今許多非同這個時代的自由怎麼來的。
既有她自己拼出來的,也有女官們拼出來的,還有謝沛懂她。
謝沛只怕是這世上最懂她的人,所以不等她提出異議,已經把自己的行為處事按照她喜歡的方式改。
也不是她臉大,好像確實如此。
若不是因為這份懂她,只怕她真的要奔赴草原。
呼延薔這次雖然沒能過來,但她派了使臣帶了貴重的禮物來此,不僅是給天祥國的,還有單獨給她的禮,其中就有一匹上好的,適合遠距離奔跑的好馬。
幸虧謝沛還看不懂她跟呼延薔的暗語,不然總覺得欒都族很危險。
在最開始知道謝沛心意的時候,蘇菀是做了兩手打算,甚至現在也不會放棄兩手打算。
可後來的事情都知道了。
謝沛這人太會算了,尤其算計她的心。
罷了。
這樣的日子好像不錯?
蘇菀看著外面晴空萬裡,好像有點期待婚禮趕緊到來?
趕緊結束吧,結束了,就不想了。
話是這樣說,日子過得還是飛快。
夫婦之跡,人道之大倫。禮之用,唯婚姻為兢兢。
古人認為婚姻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司馬遷更覺得婚姻是特殊的感情,還具有專一的美德。
不管後世他人如何變化,在蘇菀謝沛這裡,倒是可用這幾個詞。
三月十六清晨,被邀來觀禮的四方使者,還有現在都迷迷糊糊的宿闖主僕,後者怎麼都不敢置信。
前幾天他們還覺得,這次下決心送上土豆失策了,沒想過短短几日,竟然能來參加陛下跟蘇菀女官的婚禮?
儀式從清晨開始,這裡主要是陛下在忙,祭天地,祭人神。
雖說在之前冬祭時已經稟告過父母祖先,但現在仍然告知天地神靈,天祥國皇帝謝沛要娶女官蘇菀為妻。
太廟金冊上也要正式寫了蘇菀的名諱,等到迎娶儀式快結束的時候,蘇菀過來同謝沛一起跪拜皇室先祖,算是禮成。
皇后的名字永遠寫在天祥國皇室金冊上。
不管以後朝代更改時節變遷,蘇菀永遠都是謝沛的皇后。
禮記裡所說,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故君子重之。
講的約莫也就是這回事了。
謝沛自然禮節周全,這是他等了許久的事,動作都顯得格外莊重。
種種繁禮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這個時候出發迎親,婚姻古時也叫昏因,男方黃昏時去迎親,所以叫昏,女子跟著男方出門,這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