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時夾雜著壓抑的咳喘。
“不!師父,求您了!”溫柔似水的男子一臉哀傷,瞳眸中還帶著淡淡血絲。
“沒有用的,為師不能答應你!”蒼老的聲音帶著無奈的嘆息。
男子驀然一愣,眼神黯淡了下來,“弟子……願長跪不起!”
從今後,只剩他一人在寂寞中相思,在相思中寂寞,他跪在那裡保持著彷彿亙古不變的姿勢,在黎明前的拂曉中似與黑暗融為一體,無聲無息。冰冷一點一絲的從膝蓋滲到骨子裡。
一個滿鬢蒼白的老人邁著蹣跚的步伐,拄著一支木拐從洞內走出,長年的肺疾纏身,他已不適應外界寒冷的空氣,還未到洞口就咳嗆起來。
老人望著他心愛的徒兒,蒼老的雙眸逐漸黯淡,“痴兒!她不會記得你!你愛她沒有錯,可是你愛錯了人,你能捨棄你的責任嗎?你能捨棄你的國家嗎?她不是你的仇人,但遠比仇人更可怕,孩子!你忘了她吧!”
男子拼命搖頭,掙扎著抓住老人沒有任何溫度的手,“師父,徒兒不能!她已經忘了我,我要是再忘記她,我們就永遠沒有了可能!”寧可痛苦,也要獨守那近乎絕望的愛……
老人心底沒來由的一顫……終是不忍啊,他最得意的弟子,他最親的侄孫兒,情之一字,傷的是心吶!皇兄,我有負你的重託啊……
“師父……”男子苦苦哀求,“徒兒若是連她都忘記了,那徒兒此生還有什麼希望呢……她忘了我,沒有關係,能遠遠看著她,也是好的……。”
老人長長的嘆息,他這徒兒,是世上最固執的人,“你可知你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徒兒知道,徒兒……不悔!”旭日從東方升起,將第一束晨曦投到跪立的男子身上,為他僵直的身軀染上了一層金色。
“痴兒啊,你去吧,永遠都不能再回白雲山,去吧……去吧……”老人眼中帶著濃濃的憂愁,“記住,永遠都不能再回來,即使……唉!去吧……”老人擺擺手,佝僂的身體更加彎曲。
男子眼角帶出晶瑩的淚花,聲音有些哽咽,卻努力露出一個微笑,“徒兒明白……謝師父成全,師父保重,徒兒去了。”衝著老人站立的地方,重重的叩首,艱難的站起身,慢慢移步遠去,看著師父不捨的目光,眼淚不由自主沾溼面頰……
“明日再換一副藥,你的眼睛就可以復明了,只是中毒,沒有傷到眼球,但注意,十日之內眼睛不能碰到水。”阿九將銀針從冥夜臉上取下,仔細觀察半晌說道。
“謝九少。”冥夜摸索著就要站起來。
阿九扶住他,“行了,沒那麼多規矩,你就在我房間休息,我找鬼影他們有事商量。”隨後關上門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雲翳就從房樑上躍下,“九少!慕容風鐸傳話,請您務必去一趟荊國皇宮,有要事相詢。”阿九點點頭,腳步未停,繼續向議事廳走去,雲翳緊隨其後。
鬼影眾人已等待多時,阿九走到正廳上座,掃了一眼四周,正待坐下,卻看到修羅,有些訝異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修羅抬頭看了看阿九,一臉鬱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屬下……屬下被貶職了,現已不在京中任職,被連降三品,現任銅川巡撫。”
“貶職?”阿九皺著眉頭細細思索,端起茶盞,輕輕用茶蓋颳著盞沿,忽然開口問道,“這次一共調貶多少官員?文職多少?武將多少?”
修羅驚訝的看著阿九,心道,九少怎麼知道這次被貶的不止他一個?眨眨眼睛,想了想回稟道:“此次一十八名六品以上官員被降貶,分派各地,文職一十六人,武將二人,上調二十三名官員,均是臨水四大家族成員。
阿九玉指輕叩杯沿,臉上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