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地在他的陰陵泉上猛扎一針,緩緩捻下去,流出零星幾點深得發黑的淤血。
“疼嗎?”顧朝歌問他。
“疼,如果你親我一下,可能就不疼了。”
“……”這人何止是可惡,簡直就是可惡極了!
顧朝歌半晌無語,最終氣結道:“伊崔!我是認真問的,你給我認真回答好不好!”
小白兔這回是真急了,伊崔見好就收,笑了笑道:“老實說,不疼。”
“有別的感覺嗎?麻麻的?或是癢癢的?什麼都好。”
伊崔搖了搖頭。
顧朝歌眼中的希冀淡下去,她又取了一支針,朝他勉力笑笑:“沒關係,我們繼續,還有好多穴位沒扎呢。”
說實話,每日的治療對伊崔來說,他只需要坐在那裡便好,可是對顧朝歌來說卻並非一個輕鬆的活。扎針十分需要高度的專注和穩定,而她做完針灸之後,還需要用泡過藥草的熱水為他浸腳和揉搓腿部,全套做完需要約莫一個時辰,而此時顧朝歌的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伊崔拿帕子給她擦汗,因為她坐的位置偏低,他的右腿又是筆直朝前,導致她的距離離他略遠。他必須一手支撐著床沿,努力彎腰才夠得到她,於是這個擦汗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拙。
“今天的全部完成了,”顧朝歌仰起頭朝他笑笑,“有麻麻癢癢之類的感覺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伊崔不敢說,他默默地把她臉上和脖子上的薄汗仔細擦去,指腹摩挲她的臉頰,有些心疼:“朝小歌,要不算了吧。”
顧朝歌聽得莫名其妙:“什麼算了?今天的我做完了哦。”
“我是說我的腿……”伊崔拉起她的手,引著她坐到床沿上來,雖然他很喜歡每天和她兩人獨處的這一個時辰,可是每天看她如此辛苦,伊崔覺得十分內疚。
“其實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我早就不在乎了。這種狀態我覺得也很好,我已經習慣,平日麻煩就麻煩點,只要你不覺得我這條腿難看,嫌我殘廢,我覺得……不治也沒有關係。”
顧朝歌刷的一下跳起來:“說什麼不治呢!要治,當然要治!你是不是糊塗了呀!”
“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了。”伊崔伸手去拉她,把她攬進懷裡,他盤著左腿坐在床上,剛剛好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親暱地用鼻尖蹭她,認真道:“你每日如此操勞,而那個秘術能不能成還是未知,我怕不值當,不如……”
“不如什麼,我不要算了!秘術我有九成把握,一定會成的!”顧朝歌的反應激烈,她捧起伊崔的臉,認真地告訴他:“只要你的腿能恢復,我覺得現在再怎麼辛苦都是值得的!你如果再說一句不治了,我、我就……”
“你就怎麼?”
“我就不嫁給你了哦!”顧朝歌氣呼呼地拿出她唯一的殺手鐧。
伊崔卻笑了,他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裡悶笑不停:“朝小歌,我好怕啊。”
“不許笑啦!”顧朝歌推他一把,努力裝得很嚴肅:“我是說真的,你的右腿不恢復,我才不要嫁給你,喂,伊崔,你聽見了沒有啊!”
“聽見了,顧大人。”伊崔忍笑回答。以前他總覺得這條腿廢了會拖累她,可是當她嚴肅地宣佈如果他不治好腿,她就不嫁的時候,他竟然並不覺得被刺傷,反而覺得十分的……愉快。
“朝小歌,你對我真好,”他將這個女子抱在懷中,如同得到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根本捨不得撒手,“你對我這樣好,我要怎樣對你更好,才算不負?”
他的鼻息熱烘烘的,像小狗一樣在她脖子上拱來拱去,嘴唇碰觸她的臉頰和耳朵,溼漉漉的舌尖滑過耳垂,牙齒跟上,咬住它。顧朝歌的心咚咚咚跳得飛快,她覺得有點舒服,又覺得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