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校長友情提供的灣流v型私人飛機“斯萊普尼爾號”靜靜停靠著。它的尾翼側面繪製有北歐神話中奧丁的坐騎,八足神馬斯萊普尼爾的黑色剪影,潔白的外殼在早晨陽光下反射出星辰般的輝光。
早已等候在此的賈·考拉爾遵照禮儀規典,向乘坐大運卡車而來的拉塔恩單膝跪下,雙手大拇指交扣在胸前,用清越如歌的聲調說道:“如我生父的大人,願帝皇注視您。”
紅犬艾戎抬手在胸口隨意比劃了一下,絲毫沒有要跪的意思,粗獷的臉上擰出一個桀驁不馴、甚至可以說頗為挑釁的笑容,梗著脖子簡短地問候:“早啊,大人。”
卡彭特,稚嫩的烈陽千子,拄著淵智玉杖,單手撫胸深深致意,本就情感缺失的他在繼承了猩紅君王的血脈變得更加漠然,一絲不苟地說:“烈陽永照,智慧長存。”
最後是岡斯坦,來自孤山的矮人將胳膊肘搭在當成柺杖的長柄斧上,厚斗篷下穿了一件鎖子甲,莫西幹髮型旁光裸的頭皮與下頜濃密的絡腮鬍形成鮮明對比,不耐煩地說:“大步佬,怎麼才來?”
“急躁是成就事業的最大敵人。”拉塔恩施施然道,他已經在這一點上吃過銀河系級別的大虧了。抬手示意考拉爾和卡彭特起身,“甘道夫可曾現身過?”
艾戎冷笑:“那老貨臨陣退縮了!貪生怕死的——”
咚!
一杆光潤的木杖不輕不重地敲在艾戎後腦勺上,身披灰袍的甘道夫咂吧著菸斗,斜眼瞥向狂戰士:“居然在背後編排老人家,真沒禮貌。”
艾戎怒火上升,氣得要咆哮,但甘道夫朝他噴出一口煙氣,居然嗆得這位兩心三肺的超凡戰士連連咳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拉塔恩沒搭理紅犬,向老人詢問:“還有什麼要叮囑的?”
灰袍巫師深深看了拉塔恩一眼,皺了皺鷹鉤鼻,寫滿睿智與滄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你自封了靈能?那可是你父親贈予的禮物,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如何我都會走完。”拉塔恩面無表情,“有什麼問題?”
甘道夫語調上揚:“如果說我能幫你把頭上的東西摘掉——”
阿里曼叫道:“會說人話不?”
“你在質疑我的選擇?”拉塔恩針鋒相對,“甘道夫,你僭越了。你手中可沒有燃燒的黃金鷹杖。若你真全心侍奉黃金王座上的他,那就像尊仰他一樣敬重我。”
“傲慢的小子……我若不這樣對你,你又怎麼知道我全心侍奉黃金王座上的他呢?”甘道夫悶笑道,用煙桿指了指碎星大劍,“想走這條路,我不攔你。但你的兵器太兇,血腥瀰漫,戾氣深重。這樣下去,怕是走不遠哩。且讓我來給你……化一化!”
,!
說完,他也不等拉塔恩反應,木杖一頓,口中噴出道煙箭。拉塔恩擰眉,抬手要擋。煙箭卻一分為二,徑直繞了過去,撲向紅獅子腰後的巨兵,將其形態在滾滾濃白中變形,分二化四,四肢的鎖鏈都在低沉金屬嗡鳴聲中,在末端綴上了一根雕刻著金黃磁感線的漆黑鈍釘。
“這樣就好多了。”甘道夫朗聲笑著,轉身大步離去,全然不在乎拉塔恩眼中蘊含的怒意,“孩子,既然你鐵了心要走無頭路,那就一切都從頭開始吧。”
拉塔恩臉頰上鼓起清晰的咬合肌線條,微微蠕動嘴唇:“自說自話的老不死……”
阿里曼也叫道:“會說人話不?”
“先生?馬格努斯先生?”灣流飛機的乘務人員提醒道,“塔臺通知我們準備起飛了,請您儘快登機。”
拉塔恩朝甘道夫的背影投去深深的一眼,將碎星大盾提起來甩到背後,“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們現在就過來。”
斯萊普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