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見成效,能讓北部地區自給自足,儘量能使民眾安居而樂,但奈何困於北部地區先天的環境因素,根本不可能使之如帝國南部一般富澤殷實……”元謹帝嘆了口氣,緩緩起身踱至窗畔望著窗外,似是在欣賞窗外佳景。
孫無苟父子見元謹帝起身,自然也不可能再坦坐於椅上,慌忙起身,亦步亦趨的跟在元謹帝身側,躬身而候。
元謹帝望著窗外,狀似悠閒暇意,可是臉上鄭重的神情和說出的話語,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暇意悠閒:“所以歷代以來,帝國北部的賦稅均為帝國最低,代代相傳均為如此,歷代先祖先帝從來沒有妄想提高北部的賦稅。先帝生前就曾經數次口諭於朕,萬萬不能加賦稅於帝國北部,以此安撫北部的民眾,使他們能安於現狀,存有感激之心,這樣才能讓北部的千萬民眾心向我虛元帝國,而能牢牢為我帝國守住北部國門。”
孫勁聽聞元謹帝此言,面目稍露不解之情,趨步向前:“皇上……”但又喏喏不知如何把心中的疑問述之於口中。
“孫卿是不是心中疑惑為什麼對北部麼如此慎重對待?”看見孫勁面露愧疚指色點頭應是,元謹帝不由微微一笑,“愛卿不必為此感覺愧疚,當時父皇初次訓誡於朕的時候,朕也如卿般疑惑萬分,心中尤自不服,就算加北部徭賦又如何?北部地區不還是屬我帝國領轄,身為帝國的子民,就有責任服從帝國的命令,遵從我虛元帝國的規制……”元謹帝說這段話的時候,神色變得凜然,隱隱顯現出當年年少時正意氣風發的神態。
孫氏父子都隱隱覺得元謹帝說此話的語氣中所帶有的那中哀慟,是為了自己又或是為了那千百萬的帝國蒼生,語氣中蘊含更多的應該還是那種長久以來強行壓抑後的解脫——孫氏父子都只是在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元謹帝繼續說下去。要知道身為皇帝,很多時候,他已經不僅僅代表的是自己,而是代表的是整個國家,億萬人的生命皆掌握在他手中。如果是一個昏庸的、只安於享樂的皇帝還好,可以不必理會別人的死活,可以不必管什麼祖宗基業,更不用去理會臣子百姓的言論,那麼皇帝的寶位可以說能令昏庸的皇帝得償所願,活的更自在快活,活的更加得任性逍遙,雖然會被後世得子孫唾罵不齒,可是畢竟昏庸的貪於享樂的皇帝得一生是為他自己而活著……可是如果是一個力圖做明治之君、仁義之皇,那麼他的每一步都要走的謹慎小心,每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受臣下的勸柬,受天下人的監督,整個天下掌控在自己手中,億萬人的生命懸於他的一念之間,那麼那個大寶之位絕對不是什麼榮耀幸福,而是一種責任、一個負擔、一個讓他終生都難以擺脫的枷鎖,小心的省自己的言行,仔細的思索自己下的每一個絕對,終生的操勞,時刻要擺出高高在上的威嚴,心事重重卻不能輕易吐露自己——哪怕是枕邊人、血肉親……而今天,此刻,元謹帝卻對著孫氏父子傾心而談,吐露心事。孫氏父子自是覺得感動不已,這正表明了元謹帝對他們父子的信任,在誠惶誠恐的面孔下,更是激起了孫氏父子的那份為元謹帝、為虛元帝國肝腦塗地的赤膽忠心。
沉默了一會兒,元謹帝苦澀的笑了笑,面上流露出緬懷的神色:“朕那時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父皇嚴厲的教訓了一頓,說朕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研究過我虛元帝國的國情,只知道口放狂言……”元謹帝說至此處又是一笑,用著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自語了一句,“父皇,兒臣好懷念呢,懷念被您教訓的日子,懷念那時的無憂……”
“口放……口放狂言?”孫勁感覺十分不可思議,畢竟這虛元帝國都是皇帝的,那麼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皆為帝國人,聽從、接受皇帝的旨令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元謹帝卻因此而被先帝所訓斥,實在讓孫勁覺得十分的費解。而一旁的孫無苟則似略有所思的樣子。
“孫勁你熟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