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的沙漠,必須穿過沙漠,才能到達烏託的大都。
一輛華蓋馬車正在沙漠裡前行,幾名侍衛護在馬車外,因為此時正值風沙盛行,也是沙暴的高發季節,因此馬隊的行程不算快。
顏歌就被好生生地安置在這輛舒適的馬車內,一聲不響地垂頭想著心事。
她被洛家的人馬在玉陵找到後,沒有太多耽擱,便出了城。
對著那些洛家下人,她百口莫辯,無論說什麼,那些人都不放她離開,逃又逃不掉,最後便被帶出了城。
“夫人。”汪先生在馬車外恭敬地對她說道:“方才有暗衛來報,爺已經朝這裡過來接夫人了。”
咬著唇,顏歌沒有說話,擱在腿上的雙手卻緊緊地扭在一起。
黃昏時分,馬隊停止了前進,車內的顏歌聽到車外一陣騷動,接著簾子被從外面掀起,接著響起汪先生歡喜的聲音:“夫人,爺到了。”
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到出現在不遠處騎在馬上的高大身影,一身輕裘緩帶,風塵僕僕,眉眼仍然犀利,沒有過多表情,卻在遙遙望見她之際泛起柔意。
正值夕陽西下,將天地都染成了一片金色,點點陽光照耀在他的農袍上,奪目耀眼,顯得原本就高大勇猛的他猶如天神一般威武英俊。
見他縱馬向自己馳來,顏歌整個人心亂如廊,恐慌莫名,她惴惴不安地垂著粉頸,不敢看他的眼,下一秒,便從馬車內鑽出來,轉身逃走。
“夫人!”
“夫人?”
身後傳來陣陣驚呼,顏歌充耳不聞,她不敢停下腳步,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那個叫洛刑天的男人。
沙漠中的風暴把碎石、沙子和塵土吹走之後就會留下岩石,這裡便成為巖漠,顏歌便一路跑到這片岩漠中來,然後發現自己無路可逃了。
她找不到路,到處都是金色的沙子,到處都是熾烈的高熱,天仍是暗得不象話,像表情無辜的孩童,卻已暗藏殺機。
她並不知自己已處在流沙的邊緣,這片沙漠本就是以流動的沙丘為主,一不小心,便會深陷進去,萬劫不復。
風沙陣陣,在她身旁捲起,漸漸形成一個完全足以將人吞噬的旋渦。
“顏歌,”洛刑天已在她身後策馬追來,當看到她快跑進一處流沙中,銳利的眼一下眯了起來。
“顏歌,不要動,你腳下有流沙。”他不敢驚擾她,在離她約有十米的距離停下,聲音徐緩地提醒她。
顏歌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站立的地方,果然發覺這裡比起以往的沙地大不同,似乎隨時都有松塌的可能。
她抬起頭,驚恐萬狀地望著不遠處的男人。
“不要怕,站著別動。”他語音剛落,就兀自從馬背上高高騰空,驀地躍向她站立的方向,一展臂,一把將不盈一握的纖腰牢牢圈住。
接著腳尖一點,人已輕飄飄地旋身而起,下一秒,已赫然將佳人擄到安全的地方,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甚是湧灑自如,絕不拖泥帶水。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未等顏歌反應過來,頭暈目眩的她,聽到那低醇的噪音在自己耳畔處低語:“沒事了,顏歌。”
她面上一熱,壓抑眩暈的噁心感,奮力想從他懷中掙脫。
他直到扶她站定後才鬆開手,厲眸深處瞬間燃起兩芒異乎尋常的光炬,投放到有些驚惶失措的嬌顏上,倏爾放到最柔。
“顏歌。”他輕輕地喚她的名字,這兩個字彷彿叫過千萬遍,無比的溫柔,無比的情深。
心中悸動,顏歌輕掀起濃密纖細的排扇羽睫,細白的貝齒輕輕咬住飽滿菱唇,抬起頭不語地看著他。
整整尋了一個月的嬌人兒如今就在眼前,怎能不令人思潮起伏,但洛刑天極力剋制住再次擁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