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時,一個留著山羊鬍道士模樣的老頭憑空出現,揹著手,仰著頭,微眯著眼。
那睥睨萬物般的模樣很是讓逸塵反感,可那些老百姓就吃這一套,反而覺得這就是仙人該有的姿態。
那任老爺也是把姿態放到最低,看到那仙人出現後許久沒動作便忍不住問道:“項仙人,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祭拜山神爺?”
那項仙人這才獨自上臺,也不說話,就是獨自走到那一盆紅黑色的血面前,聞著那股味道,眼睛閉上,嘴角都忍不住慢慢勾起。
只是看著那顏色,卻又皺起眉頭,又等一會,這才緩緩說出了那第一句話:“材料的確符合,只是,有些不新鮮啊。”
不等任老爺反應過來,身下的草突然瘋漲,一下就扎進了任老爺手上的面板。
任老爺面色大變,想扯下手上的怪草,哪知不僅沒扯下怪草,反而越扎越深。
後面的平民百姓見狀便慌了,這哪是什麼仙人,分明是魔人還差不多,一聲大叫妖怪過後,紛紛作鳥獸散。
有幾個年輕人甚至還想幫任老爺一起逃,在幫任老爺扯著身上的怪草。
可怪草越長越多,最後連幫忙的幾個年輕人也是被怪草纏食。
更多的都是想迅速下山,那兩個任老爺的家僕仗著點功夫,更是跑的比誰都快,可是這一趟,上山容易下山難啊。
這‘項仙人’怪笑一聲,麵皮下像是有什麼蠕動一般,下面的路上那怪草便是最先長出來,那跑的最快的兩個家僕很快就被怪草吞沒。
那慘叫聲讓跟在後面只比他們慢了一點點的逸塵心裡一驚,當時他見情況不對馬上溜,誰知還是比這兩人慢了一步。
後面的老百姓們便立馬回頭,有幾個慌不擇路的百姓往‘項仙人’那邊跑去。
離得最近的那個突然躍起從懷裡掏出一柄短劍刺向‘項仙人’,那‘項仙人’似乎沒料到竟然有人敢對他出手的,也是正好被這一劍刺中。
旁邊那幾名跟著一起的百姓看著妖人被結結實實刺中一劍栽倒,便是手法嫻熟的摸出繩索給那‘項仙人’捆上。
其他百姓看到這妖魔這麼快就被制住了也不再亂跑,遠遠的看著這一夥人,幾個大膽的甚至還往前湊,圍觀這被擒住的‘仙人’。
逸塵看到這妖魔被擒住了,也是回來的很快,那幾名擒住這妖魔的人看到還有一個身穿道袍的人靠近,便也想對逸塵出手。
那個出劍的人先是攔住了同伴,盯著逸塵的臉看了好久,同伴咳了咳嗓子,於是那人這才反應過來。
“看你長的還挺俊俏的,但是為了防止你是這人的同夥,只能暫時先委屈你了。”
然後逸塵就被一起給捆了個結結實實,心裡一陣鬱悶。
說起來,逸塵確實是生了一幅好皮相,本就是出生帝王家,那短短的逃難生涯根本不影響本來的身體素質。
而且在硬性條件夠好的基礎上,又在小洞天裡面修道數十載,這等道法,自然也有了更好的面容、面板和那麼一股非凡的氣質。
那個出劍的這才把臉上那用來易容的假面皮撕掉,嚯,還是個面容姣好的少女,那幾個同伴也撕掉易容面具,然後聊起天來。
逸塵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夥俊男俊女都是約好偷偷溜出來的,還都是一些武林大派的少爺或者是掌上明珠,出手的那個正是天騰皇朝境內大宗明月神教掌教的獨女倪迎秋。
當時他們剛從天騰國都天都城往西走,本來想去天騰的最西邊海岸見識一下無盡海的,哪知無意經過山下,看著這麼多人聚集在山下,打聽一下才得知仙人下凡的訊息。
他們都是有見識的人,平常也經常聽長輩在講外面的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