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一念竟覺得這女人過得不幸福。
時間不早了,兩人買了些酒,在酒店開了房間,中途喝醉了,許霜霜說起家裡的男人把外面的放/蕩女帶回家的事情,淚流滿面。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人前霸道人後軟弱,冷暖自知的事情,又有誰說得清楚。就像柏崇,她一直以為她是全世界最無害的,卻不想在酒精的迷惑下也會做出讓人害怕的事情,而對於那種事情,她是那麼的抗拒,根本接受不了。
原來自己嘴巴上說可以將就,骨子裡還是將就不了的,至少現在將就不了。
一夜未眠的一念,想了許多,臨走前許霜霜還睡得死沉,她留了紙條,拿了一些錢,悄然離去。
計程車上,她取下了中指上的那枚戒指,無奈地掀起嘴角,陸風說得對,感激和報答是無法維繫一段婚姻一輩子的,就算今天她真的和柏崇去登記了,明天她還是會後悔,還是接受不了他過於親密的舉動,這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打擊和傷害。就算是再溫柔的男人,在那方面還是有需求的,最終兩個人還是會因這樣的事情鬧矛盾。
在門衛處確定家裡沒人之後,一念才回到公寓。
家裡靜悄悄的,所有東西的位置都沒變,就連昨晚出去前忘了整理的客廳也還是那樣,很顯然,柏崇和她一樣,一晚上都沒回家。
一念簡單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將在酒店裡寫好的信放在餐桌最顯眼的地方,毅然離開。
她很感激這個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對她伸出援手的男人,感激他的包容關懷和疼愛,之前她以為憑著這份感激和三年前的承諾能支撐兩個人相扶相攜一輩子,直到昨晚她才明白,有些事情,就算是滿腔的感激也是做不到的,她的身體她的靈魂,依舊不屬於他。
在沒有想出最好的報答方式之前,她決定離開,讓彼此靜一靜。
一念知道自己自私又無情,提著行李上了去往機場的計程車。
路邊停靠的轎車內,柏崇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悵然失笑。他開門下車,回家。
“柏先生,剛才安小姐回來過,我按照您的意思告訴她你出門了,她剛才提著行李……”
“我知道。”
柏崇應了一聲,頹然往家走。
她的想法從來都這麼好猜,腦子都不用轉彎就能猜到,她選擇離開,從來都是這麼毫不費力,沒有絲毫的眷念不捨,在她心裡,他至始至終不過是一個脾氣溫和的過客而已。
公寓裡,安靜地落針有聲,烈日灼烤著窗戶上的玻璃,煩悶地讓人想砸窗,而此時,還只是溫和的上午。
柏崇攤開了桌上的那封信。
【崇:
對不起,我現在有資格說的,似乎也只有這三個字了。
昨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喝醉了一時失控,我也可以理解,我今日的舉動,絕對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
三年前,如果沒有你的救助,我肯定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崇拜最敬重的老師,記得那時候我就喜歡喊你柏老師,一直想跟你學習演戲呢。
這三年,你一直在悉心照顧我,你為了我變賣了國內的別墅,放棄瞭如日中天的事業,比一個專業的護工還會照顧我。記得那會兒我被抑鬱症困擾,一到晚上就睡不著覺,而且任何一點響動都聽得不,你為了……
……
所有的好我都記得,那是需要我一輩子銘記於心的東西。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不用擔心我,你自己保重身體,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關窗戶。
一念留】
信不長不短,細數了他種種的好,好到連他自己都覺得是虛幻。
柏崇不禁失笑,捏著信的手指骨節泛白,如果他真如她說的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