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盧大嫂已經將展昭的穴道解開,探手一摸他的脈,說道:“啊呀,這毒果真厲害。若不是他本身真氣深厚,早已毒發身亡了。他如今又有內傷,真是棘手得很。”
盧方道:“秀秀,你可有把握將他治好?”
盧大嫂搖頭道:“我聞說開封府的公孫先生醫術精湛,連他都解不了的毒,我如何能解?只能暫時為他續命而已。要找解藥,想必要尋到那下毒之人才行。”
說話間,展昭已經悠悠醒轉,見滿屋子的人都盯著自己,拼著力氣撐起身來,拱手說道:“想必各位大俠就是鼎鼎大名的陷空島五鼠,展某……展某見過各位。”
“你少來這套,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那點齷齪心思?如今真是貓落在了耗子窩裡,你倒是說說看,想橫著出去,還是豎著出去?”徐慶瞪圓了眼睛說道。
“展某從未有對各位不敬之意,望、望諸位莫要輕易聽信謠言……”展昭臉色平靜地解釋著,卻撐不住身體虛弱、中氣不足,話語時斷時續。
韓彰笑道:“堂堂一個南俠居然成了這般模樣,五弟,你看我們是否太高估他了?”
白玉堂輕哼一聲,徑自坐在坑前翹起了腳。
蔣平將盧方拉到一旁,低聲說道:“看他眸正神清,倒不像是那等在人背後嚼舌根的小人。大哥以為如何?”
盧方亦低聲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然而人不可貌相。既然五弟已經闖下了這個禍,咱們五鼠向來一體,便要同將此事擔起,誰也脫不了這個干係。”
說罷,盧方便上前拱手道:“在下盧方,姑且不論展大俠是否對我五鼠有所偏見,然展大俠如今已在島上,便只好委屈展大俠在此屈居數日。拙荊頗通岐黃,展大俠不必擔心。”說罷,便吩咐人將展昭扶進客房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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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包紈和公孫嵐匆忙地收拾了包袱,便一路策馬往陷空島方向而來。
要上陷空島,必須設法渡過橫貫此島與陸地之間的一條大河,名曰蘆花蕩。包紈與公孫嵐二人各自牽了馬,在渡頭處焦急地張望著,只見水面平穩,波瀾不驚,竟沒有一舟渡河而過。兩人心裡焦躁,遠遠地望見那邊挑出一個酒帘,便商量著要過去打聽訊息。
“二位客官請坐。”見有客人來,小二殷勤地端來了茶水。包紈正好渴了,端起剛要喝下,卻被公孫嵐用腳在桌下輕輕碰了一下。她頓時心領神會,遂不動聲色地放下了茶水。
“這位大哥,我跟你打聽個訊息。”公孫嵐望著小二問道,“這蘆花蕩中,一般可有船來接送客人?”
“客官不知,此地名曰茉花村,這個小館子便是盧莊主特地設在此處,以酒水招呼各路英雄的。若要上島,便要提早通知幾位莊主,他們好派人來接哩。”小二侃侃而談,“不知二位與幾位莊主可是相識?”
包紈眼珠一轉,笑道:“我們兩個是白五爺的外甥,此次特地來探親的。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卻把這規矩給忘了。”
小二將手往那蘆花蕩那邊一指,笑道:“敢情是五爺知道二位要來探親,早已派人來接了。二位客官請看,那不是船?”
包紈和公孫嵐往河裡一看,果然晃晃悠悠地撐來一隻小舟。
“二位的馬只管放在此處,一般的過路人皆知道幾位莊主的大名,這裡安全得很。”小二伶俐地說道。
二人相視一笑,皆是一副我們還怕了他們的表情,便往蘆花蕩渡頭而去。
“兩位可是要上船?”船伕拉長了聲音喊著,一邊熟練地將小舟靠近了渡頭。
“我們要去陷空島。”包紈喊著,“大叔可否送我們一程?”
船伕嘿嘿一笑:“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客官請上船。”
待二人跳上船後,船伕用篙子往水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