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饒是不陪著玩,都有些醉了。有小少爺在旁邊,沈星宇都不好吐槽工作,也只能低頭悶喝酒,間歇和方嘉一起吃點水果,最後他自己也有點醉了。
散場的時候也不知道誰先走的,方嘉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他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報了地址,胃裡就有點不舒服。
方嘉斜靠著,酒勁有些上來,腦子也開始迷糊。這師傅開車技術很飄,拐彎就跟坐過山車一樣,甩得方嘉的身子跟著往一旁斜。
遇見不太好走的路,師傅也不減速,車子被拋起來,又落下去,方嘉就得跟著顛一顛。
幾次下來方嘉終於還是沒有堅持到地方,拍了拍司機的椅背迅速下了車。
離家裡已經不太遠了,不過這個時間點街上已經冷清不少。方嘉扶著樹幹,乾嘔了兩下什麼也沒吐出來。
秋初的涼風吹散了些身上的酒氣。方嘉腦子裡有些清楚的,只是有些走不動路。
他就那麼硬抗著沒往地上坐,筆直的站在路旁,等著什麼時候有力氣了才往家裡走。
霓虹籠罩的城市裡帶著些迷離的色彩。方嘉突然就想起顧淵來,想起第一次見到顧淵的情形。
太過遙遠的記憶,在醉酒的方嘉腦海里只餘下幾個碎片。那時候他在民宿打工,顧淵和一群朋友來登記住宿。
明明四五人站在一起,可第一眼就會注意到顧淵,然後眼睛再也移不開了。十幾歲的他覺得是一見鍾情,現在想來那肯定是見色起意。
方嘉模模糊糊的想著,眼前彷彿真的看到顧淵的身影。從路的另一頭和一群人走過來,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站住了,再也不肯往前一步。
連想像中的顧淵都這麼的讓人不爽麼?方嘉晃了晃,覺得有點站不住了,向旁邊的樹上靠了靠。
顧淵剛剛和同事聚餐回來,沒想到這大晚上的會看到方嘉一動不動的矗在路邊。
就在他在想方嘉幹什麼的時候,方嘉忽然倚上了旁邊的樹。顧淵覺得有些不對了,畢竟那樹幹上塗了防蟲的白劑,沒毛病的人一般不會往上靠。
「顧老師?」同事見顧淵突然停下來,回頭叫他。
「遇見個朋友。」顧淵說著朝方嘉那邊走過去,「我去打個招呼,你們先走吧。」
「啊?」同事順著顧淵走的方向看過去,見樹那邊有個人,關心的問道,「你朋友怎麼了?喝醉了?」
「嗯。」顧淵已經走到方嘉身邊了,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雖然被風散去一些,卻就依舊能感覺到喝了不少。
同事們看了幾眼,模糊不清的光下,只知道是個男的,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很快就走了。
顧淵盯著方嘉看了看,人還靠著樹,硬是沒倒下去。眼睛倒是看著他,就是愣愣的,顧淵都懷疑方嘉能不能把他認出來。畢竟方嘉有過斷片的前例。
方嘉意識還是有的,顧淵走到他跟前他就已經知道剛剛不是犯迷糊了。就是腦子有點軸,不知道說什麼話。
「喝酒了?」顧淵問他。
「嗯。」方嘉輕輕的應了一下。他微微垂了下頭,乾淨利落的短髮有乖順,桃花眼也斂著,整個人似乎寫著個大寫的乖巧。
顧淵把方嘉的胳膊拉過來搭在自己肩膀上問他:「能走嗎?」
「嗯。」方嘉又是應一聲。
顧淵側頭看他一眼:「知道我是誰嗎?」
方嘉沒吱聲。顧淵嘆口氣,這要是半路被別人撿走了怕是方嘉自己也不知道。
顧淵的床是一張單人的,方嘉躺在上面覺得有點輕飄飄的,不知道是酒勁還是其他的原因,總之是舒服了些。
屋內和外面有著溫差,暖融融的,方嘉反而覺得有些熱了。他拉了拉襯衣的領口,力氣過大,直接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