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軟榻上抱起來,直接就走。
七拐八彎之後在一個房間門前停下,推開門之後把我放在一張寬大的床上。
我起身,他卻轉身出去了。
後背和大腿絲絲的疼,旁邊有一塊落地鏡。
我起身走過去,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
臉上的傷口上了藥,有點黃黃的,衣服有些凌亂,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悽慘。
這一點也不像可憐巴巴的林妹妹,倒是像是路邊的瘋婆子。
呵……
我忍不住裂嘴一笑,卻牽扯了臉頰上的傷口,頓時疼得絲絲抽氣。
“回床上去。”身後傳來衛輕颺的聲音。
我乖乖回到床上躺下,剛躺好,他過來把我的衣服解開。
這嚇得我連忙抓住他的手:“你幹嘛?”
青天白日的,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是脫衣服。
“你身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他木著臉,那毫無異色的眼神,似乎在他面前的我跟瓷器,桌椅沒有任何區別。
也是,堂堂均衡集團的總裁,總不至於對一個剛被打得滿身是傷還懷著孕的孕婦起色心才對。
身上的衣服解開,他卻非要扒個精光,最後我身上只剩下一條小褲褲。
趴在軟軟的床上,冰涼的藥抹在傷口上,因為有衣服擋住,所以都是瘀傷。
我悶不出聲,卻有些悲從中來。
一個才認識沒有多久的人都能這樣細心的給我上藥,可是我的親生父親,卻能如此狠心。
此時的我,或許是因為被親人踐踏的傷痛。被人照顧的感動,我突然很安心。
上藥之後,我躺在床上睡覺。
衛輕颺身為總裁,大概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耗在我一個充其量只是個不太重要的女人身上。
所以直到入夜我才看到他回來,珍珍過來服侍我起床,還拿了乾淨的衣服過來,要幫我洗澡。
我被她帶到一個很大的浴池邊上,那上面灑滿了玫瑰花瓣,有些熱氣騰騰,能聞到屬於鮮花的清淡香味。
她要來脫我的衣服。
我拉住,對她笑道:“我自己來就好。”
自己又不是古代的千金大小姐,頭二十多年什麼苦沒有吃過。
珍珍見我堅持,只得笑道:“那少夫人,我在旁邊屏風候著,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她走了出去,我透過那山水竹石的屏風,果然看到她站在那裡不動了。
珍珍是衛輕颺吩咐貼身照顧我的女傭,有點像古代的一等大丫鬟,我哭笑不得。
這果真有點帝王家公主級別的待遇,讓我有些惶惶。
溫熱的水浸泡在身上,慢慢的竟然感覺身上那些瘀傷有些麻麻癢癢。
我泡了一會兒,起身拿浴巾裹上,對屏風那邊的珍珍喊:“幫我拿衣服過來。”
珍珍拿了衣裙過來,想要親手給我穿上,我沒讓,讓她出去之後才自己穿上。
一件白T恤和一條拽地長裙,裙子是藍色的。
“少夫人,去吃飯吧!”
“恩。”我跟著她出去,走著似乎很長遠的走廊,果真有種亭臺樓閣的感覺。
衛輕颺似乎在生活上很懂得享受,這樣漂亮的宅子,看起來還很新。
我看著美麗的風景,這樣的地方,估摸只有在博物館才能見到。
到了餐廳,衛輕颺已經坐在一旁,拿著手機正在發資訊。
我被安排在他旁邊坐下。
“吃飯。”
他開口。
桌面上的飯菜很精緻,足足有十幾樣,但是每一樣都不多。
我暗暗乍舌,沒有說話的跟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