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已經將其他無關人等都遣開,僅與姜蜀站在金殿前相迎。
走入金殿,徐崢徑直在大殿中央玉座坐下,似妖似魔的虎目透漏出琥珀色的神焰,落在陳尋的臉上,沉默片晌後,才問道:
“你回到天鈞,非要將此事搞到這一步不可?”
徐至龍恨他,理所當然,而季常、姜蜀看他的神色都頗為冷淡,陳尋也不意外,想必他們二人雖然沒有露面,但誅神峰所發生的一切,也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季常此前為助姜蜀奠定基業,隨他參與麒麟角血戰,但他的心到底是向羿族的。
一旦血海魔劫不再受控制,將要吞噬天鈞之際,季常必然會選擇站在徐崢那一邊,優先守護姜蜀及羿族殘裔逃離天鈞——季常沒有拉姜蜀,跟玉虛子這些人湊到一起去,做人也是支援的。
這也是他與徐崢的根本分岐所在,這也是他為什麼剛到雲荒嶺,就一定要先搞出這麼大動靜的根本所在。
他不能被徐崢牽著鼻子走。
不理會徐崢的咄咄逼人,陳尋慢慢走到左列的長案之後坐下,眼神緩緩援過徐崢、徐至龍、季常、姜蜀四人,最後才對徐崢說道:
“你只在意在血海魔劫吞噬天鈞境之前,能否儘可能多的將羿族殘族救走,而我若是想阻攔你,你必定會千方百計的除掉我;但我要與天鈞人族共存亡,你倘若想阻攔我,你要相信,我也絕不會讓你痛快……”
見陳尋到這時,竟然還敢出言不遜,直接威脅他父親,徐至龍怒氣衝衝的厲喝道:“陳尋,你當真以為我們不敢在這裡將你殺了。”
陳尋冷冷瞥了徐至龍一眼,哼了一聲,壓根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徐至龍氣得發狂,祭出赤雲焚魂劍,就要往陳尋斬去,他自知已非陳尋之敵,但他此舉就是要誘陳尋出手,好讓父親有藉口收拾這個狂妄之徒。
徐崢這時候“哈哈哈”的仰天狂笑起來:“我年輕時,他人說我狂妄如魔,我看你狂妄不在我當年十倍之下。你說,你需要什麼,才能讓你的臭脾氣收斂一下,日後能讓我這個諸宗聯軍的西線統帥儲存點顏面?”
聽父親這麼說,徐至龍不得不蹩住氣將赤雲焚魂劍收入儲物戒裡。
陳尋輕蔑的瞥了徐至龍一眼,心想徐老魔生下這麼一對兒女,也是造孽,都到這時,竟連形勢都看不明白。
姜蜀略有慌恐,也怕大家都還沒有坐下來,事情就搞得一發不可收拾;季常倒是鎮定,到陳尋對面的長案後坐下。
陳尋要這麼亂搞下去,永明帝朝內部的人心很可能就會垮掉;而徐崢的聲望受損,很多資源及事情,就沒有辦法再牢牢控制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季常也不想大家非要決裂不可,手撐玉案,勸說道:“大家既然都將話說開了,那一切也就好辦了,有什麼分歧,還有什麼不能談的?”
陳尋說道:“我與熹武帝,將西線兵鋒往雲荒山西南麓延伸,與魔族大軍接戰,也是減輕你們身上的壓力,諸宗聯軍應該調撥給我們的資源,你們不能有絲毫的剋扣!”
“你的要求真要是這麼簡單,你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啊!”徐崢面不改色的說道。
“所有自願進入青梧嶺與魔族血戰的人,甚至包括羿族殘裔中人,你們都不得設任何的障礙。”陳尋說道,雖說蘇棠還杳無音位,但蘇守思、蘇守陽、蘇靈音、蘇竣元等都要算羿族殘裔,他不想以後徐崢在他們身上做什麼文章。
“這個也好說。”徐崢說道,陳尋都失蹤兩百年了,蘇守思等人心思非改,也非他們能輕易拉攏。
“除了這些之外,再給我一百枚涅槃丹,就可以了!”陳尋攤手說道。
徐崢怒目望來,拍案喝道:“你當諸宗聯軍是我徐崢一人的嗎?”他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