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明鏡裡展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早在玉柱峰垮塌之前的一名散修,當時還以為他修為僅真陽境後期,誰能想到他竟然是蘇旦的分身?
陳尋此時更是不明白,蘇旦分身既然都找到塗山,找到玉柱峰附近,必然早就知道秘殿藏在玉柱峰下,怎麼沒有與兕師、老夔、常真他們聯絡,怎麼沒有將秘殿帶回天鈞?
陳尋心裡充滿太多的疑問,只是蘇旦已然仙逝,一切的問題只能由蘇棠代為回答了。
“師尊早年就感應到秘殿的存在,也聽聞雲洲有真龍出世的預言,才以一縷神念遁入雲洲,當時考慮取回秘殿,甚至扶持蘇氏,但之後遇見了你,才徹底改變主意,絕意不再幹涉塗山之事……”蘇棠說道。
陳尋這時候更是不明白了,塗山時期他只能算是極微小的存在,蘇旦怎麼可能因為他,更改關乎羿族存廢的重大決定?
“雲洲畢竟是中小之域,師尊能看透所有人的輪迴印記,甚至看透其前世、今世的氣運機緣,但當時你雖然只有真陽境的低微修為,師尊卻獨獨看不透你的輪迴印記,既看不透你前世的機緣,也看不透你今世的氣運,便想你或許真就是應劫而生的真龍,所以才從雲洲抽身而去,以免干擾到你的氣運機緣,”蘇棠說道,“這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驗證師尊早年的預測都是對的。”
陳尋啞然而笑,即便是六臂魔君都不知道地球算是怎樣的存在,他既然是被六臂魔君從地球帶入雲洲,與雲洲諸多天域都沒有絲毫的關係,蘇旦修為再深,又怎麼可能看透他的前世因果?
要是蘇旦還在,知道他是因為這事才產生誤判,又會怎麼想?
第一百二十九章所欠良多
陳尋很早就知道蘇旦是頭老狐狸,但他就算是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到,在他剛剛踏上修煉之途的起初,就已經落入蘇旦的眼底跟算計之中。
不過,這一切也說清楚了他心裡此前存在的很多疑問。
在羿族殘裔的命運長河裡,要不是他這朵突然介入的浪花,羿族殘裔在天鈞或許已經走上完全不同的一條道路了。
而要是蘇旦提前將秘殿以及兕師、老夔、常真帶回天鈞,那他的修煉之途,也將變得完全不同。
沒有秘殿機緣,他或許僅僅是塗山腳下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修士,最終也無法逃過滔天魔劫的吞噬吧?
這一切的因果機緣,陳尋他也沒有能力去推演,有時候只能感慨因果造化之道太飄渺莫測了,還不是他此時所能揣測。
雖然蘇旦也有誤打誤撞之嫌,但很多事情確切都落在他的算計之中。
這種感覺,並不讓陳尋好受。
陳尋長嘆一聲,從青銅大椅上坐起來,說道:“我受惠羿族良多,怎麼都不會去加害羿族後裔,將來你們要撤出天鈞,我也絕不會阻攔。然而眼下天鈞人族大劫當前,你們也看到我諸多事情都是孤注一擲,實在是沒有什麼餘力能更多照顧到羿族。而我將秘殿、虛元珠都給了你們,想也不虧欠你們什麼,機緣一事也談不是羿族所賜,而兕師、常真,也理應有他們自己的選擇……蘇旦有無遺願,實際上區別都不大。”
“怎麼可能區別不大?”徐昭容睜開深不見透的紫眸,盯住陳尋的臉,說道,“我父親為羿族苦心經營永明帝朝兩百年,你這次回來就要將永明帝朝的根底挖空掉,怎麼叫沒有區別?”
常暨這時候也是滿心苦澀,徐崢雖然執掌天道宗金曦峰,又擔任諸宗聯軍西線統帥,節制五六百涅槃真君巨頭、數千萬甲卒,但這些涅槃真君都是隸屬於諸多宗門、宗族的,沒有幾個是對徐崢言聽計從、從一而終的嫡系。
而徐崢苦心經營多年,好不容易整合出永明帝朝,規模最為盛大時,涅槃真君也一度接近六十人,但因為陳尋此次迴歸,這六十涅槃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