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湖約期聚集的前一天,陳尋、宗崖、宗凌、南溪四人,就在巫公宗圖與南獠的陪同下,提前趕到黑山石寨。
“黑山不與烏蟒聯手,保住那枚試煉鐵牌的希望能有多大?”巫公宗圖三角老眼,神光炯炯的盯住古護,壓低沙啞的嗓音直截了當的問道。
作為在天馬湖南岸借地的代價,葛異代表宿武尉府,同意直接將一枚試煉鐵牌交給黑山部的子弟攜帶去滄瀾。
對黑山部來說,想從其他部族爭一枚試煉鐵牌難度極大,但有一面試煉鐵牌在手裡,多犧牲幾名子弟作誘餌,分散他族的注意力,保住這枚試煉鐵牌的機會則要更大一些。
古護沒想到,宗圖會領著烏蟒子弟提前一天上門來,要求跟黑山部聯手。
古護心裡驚疑不定,眼睛卻瞅向陳尋,壓著聲音問道:“聽葛異將軍說,宿武副尉蘇將軍對你青睞有加,希望你能跟他們一起去滄瀾,並不需要參加部族子弟之間的血腥競奪;你真的要放棄這個機會,跟宗崖、宗凌、南溪他們三人同行?”
陳尋點點頭,說道:“是的。”
陳尋不希望宗崖、宗凌、南溪哪個人去當誘餌,那樣的犧牲不值當,而且從蟒牙嶺到滄瀾城,迢迢三千里,山高路險,犧牲一人作餌,也爭取不到多少時間。
陳尋就想著,要是能與黑山部聯手,在途中抱成一團,同時保住兩枚試煉鐵牌進入滄瀾城的勝算會更大。
古護有時候不得不羨慕烏蟒,四年前竟能收留下這個在蟒牙嶺深處與父親走失的少年。
宗凌、南溪是宗桑、南獠之子,能看出他們已經有蠻武四層巔峰的修為,而在去年苦冬被青狼咬斷左臂的宗崖,更是將全身骨骼淬練到堅硬如鐵的地步,但這三人想在數千部族子弟的血腥競奪中,保住那枚宿武尉府直接交給烏蟒的試煉鐵牌,怕是難於上青天。
但多了陳尋一人,情形就完全不一樣。
那日,古護雖然沒能來得及趕到寨前截住陳尋,但站在遠處,將陳尋站在寨牆上射殺石川的情形完全看在眼底。
眼前這個身世神秘的少年,臉上稚氣未脫,但身上透漏著淡淡氣息。古護也不得不承認,在那麼近的距離裡,就算是他,也沒有把握能逃過那詭異一箭啊。
劍鋒要是跟他們抱成一團,攜帶試煉鐵牌闖進滄瀾城的勝算,確是要增加許多。
“不行。”
陳尋往石殿下首方位看去,見出聲阻止的竟然是在溪谷被他廢掉雙腿的古山,心裡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古山雙腿彎處的筋腱,都叫他拿骨刃切斷,雖然救回來後經過大半年的修養,已經能走路,但想兩腿彎處的筋腱能恢復傷前的狀態,就絕非普通靈藥能及。
曾經的他,是黑山部的核心蠻武,地位僅在古護、古辰數人之下,雖然現在黑山部族議沒有將他排斥在外,但他心裡也知道,他現在的修為甚至連個普通蠻武都不如。
雖然黑山部大多族人都同意與烏蟒握手言和,這個形勢也不是古山一人能逆,但想他熄滅對自己的怨恨,估計也難。
陳尋心靜如水,瞅著醜臉猙獰的古山,問道:“怎麼不行?”
“這小子狡詐如狐,他說與我族聯手,心裡必有奸計,族主,我們不能受他蠱惑?”古山不理會陳尋,徑直跟古護陳述己見。
“我要想出手搶黑山部手裡的那枚試煉鐵牌,需要什麼奸計?”陳尋忍不住苦笑道。
滄瀾學宮規定部族子弟在十八歲以下,才可以參加推薦名額的爭奪,他不覺得黑山部除了古護、古辰兩人外,還有誰能是他的敵手。
陳尋雖然一臉苦笑,但淡淡話語間透漏的自信跟強勢,卻叫古山難以反駁,咽口堵在那裡,猙獰老臉憋得通紅,更加的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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