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狹長且深,卻是避敵藏身、固守待援的好去處。
俄而就見蘇靈音抱著滿身是血的千蘭走進來,千蘭在蘇靈音的懷裡,臉色蒼白如紙,雙眸緊閉,隔著銅牆看不到她還有半點的氣息。
隔著透明如鏡的銅牆,陳尋握緊拳頭,狠狠打向地面,他就知道青陽子絕對不會容千蘭有活著說出真相的機會,千蘭變成這樣,必是青陽子暗中動了手腳。
只是千蘭決意要留在蘇靈音的身邊,他又能怎麼辦?
赤精銅所鑄的地面一點聲息都無,陳尋的拳頭卻是鮮血淋漓,隔著咫尺,他對千蘭所處的困境是愛莫難助。
“那小丫頭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斷絕!”夔龍一道神念傳來。
陳尋面壁而坐,就見滿面戚容的蘇靈音亦盤膝而坐,法力自雙手釋出,履蓋千蘭的周身,轉而就見千蘭全身被一層玄冰徹底的封住;看此情形,陳尋也知道蘇靈音是用玄冰秘術將千蘭封印住,待日後突圍趕回學宮才進行救治。
蘇靈音雖然對他談不上是喜是厭,或許還是憎厭居多,但與千蘭師徒三年,待千蘭卻是真摯。
陳尋也知道青陽子主要目的只是阻止千蘭此時說出真相而已,千蘭此時封於玄冰之中,性命反倒無憂。
“還有數人,與我關係密切,我無法對他們的安危坐視不理。”陳尋對夔龍說道。
“你是說他們?”
就見夔龍揮袖,就將那團薄霧從銅壁上剝離出來,不過就在銅壁恢復原狀的前一刻,陳尋驀然看到樓離與滿身是血的樓適夷鑽入山洞裡來……
陳尋想明白過,樓爻、樓適夷確實沒有必要兩人都趕回滄瀾去,但有“師命”在身,樓適夷也不能趕回來跟青陽子他們匯合。
樓離出去跑一圈,將樓適夷帶回來,實是青陽子為了在蘇靈音、蘇房龍等人面前拆穿他的“謊言”,就連千蘭也都是受他“誘騙”……
如此看來,在蘇家被青陽子玩殘之前,他是連滄瀾都回不去了。
接著,夔龍從銅壁抽離出來的那團薄霧,懸在半空中凝成一面明亮的鏡子,霧鏡照見一處山谷,就見宗崖、古劍鋒、鐵心桐等人被數百頭青狼圍困在石崖下,而阿青跳在一塊巨石上衝著狼群咆哮。
兩個多月未見的阿青,體形越發雄偉壯碩,陳尋雖然聽不見它的咆哮聲,但能看出群狼對它似存畏懼,畏畏宿宿不敢朝宗崖等人進逼。
看到阿青竟然安然無羨,還跟宗崖他們在一起,陳尋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了,轉身面對夔龍盤膝而坐,說道:“你救我進秘殿,想來並非真要我做什麼真君傳人,有什麼話,咱們往明白裡說成不成?”
“……哈哈,六臂魔君的傳人,果然非同一般。”
夔龍已有好些年沒有開口說話,說話聲聽著就像兩把鐵刀對磨,聽得陳尋渾身不舒服,心想還不如真接用神念交流,問道:“阿青跟你有什麼關係?”
“想到百年過後,就要身消道殞,我難免也會起凡塵俗念,”夔龍說道,“還未謝你三年多來照顧阿青。”
“我還以為阿青是神狼所留血脈呢,沒想到是你跟那母豹子有一腿。”陳尋拍了拍額頭說道,心裡卻想,夔龍起了凡念,竟然找一頭母豹子媾合,神獸的世界果真不是常人能懂。
“咳,咳,咳,”夔龍咳嗽起來,龐大的身軀都跟著震顫,他忙為自己解釋道,“阿青實為我一縷真陽神魂所孕,我所說的凡塵俗念,跟你想的不一樣。”
陳尋心想夔龍沒有將那頭母豹四肢按住幹事,還算不是太猥瑣,問道:“阿青既然是你的血脈,你為何又任它流落在外,不怕那麼多的兇險傷到它?”
“因由緣起,既遇兇險也是它的因緣。”夔龍神神叨叨的說道。
陳尋沒興趣跟夔龍就這個話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