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嶽倫將昊兒從地上抱起來,敷藥止血,兩排老牙咬得嘎巴響,肥胖大臉更是繃得鐵青。
他見陳尋將獸皮囊系回腰間,要與採兒攙著趙掌櫃走出去,咬牙切齒的問道:“還不知道公子的姓名,他日好讓嶽倫到門上以謝今日的恩情!”
“你要敢出手,憑你手裡這一串念珠,還是有五成希望將我留下,就看你敢不敢將身家性命都押上了?”陳尋聽得嶽倫恨不得將牙齒咬斷,心裡只是冷笑,說道,“你要沒膽出手,說這種話,只會讓人恥笑!”
“你!”嶽倫肚子都快氣炸,眼前這小子當真是囂張得極點,但又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小子說得沒錯,他確實只有五成的把握將他留下,他也確要考慮,要不要為這五成的希望,將身家性命都押上。
“發生什麼事情?”這時候有數名披甲武士,轟然推門進來,就見鋪子裡血流成河,當下就拔住兵刃,厲眼盯住陳尋等人,洶洶氣息湧來,要將鬧事之人拿下。
這數名披甲武士,隸屬律令府,職責就是維護滄瀾城內的治安。
雖然沒有還胎境之上的強者,但數人站在一起,氣勢竟合一股壓來,沛然莫御,依舊叫陳尋感到極大壓力。
嶽倫不敢將身家性命押上跟他一搏,但這數名披甲武士職責在身,絕不會輕易後退。
“趙執事,虧得你來主持公道啊,不然小老兒就要冤死啊!”
嶽倫哪裡有剛才氣勢凌人的強者情狀,跟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肥腫的老臉擠出一道道褶子,一抹鼻涕一抹淚的就哭訴起來,
“此人串通我店裡的夥計,想謀留仙齋的財物,叫我犬子撞破,他們就拔刀殺人,還斬斷鋪子裡兩名夥計的胳膊,就想逃……”
陳尋見嶽倫惡人先告狀不說,竟然又將那珠法珠悄然取在手裡,心頭大怒,心想這惡人實是等趙執事等人一出手,他就會將儲於法珠之中的法術施出,一起將自己轟成灰燼!
此人心機如此之毒,又寵溺其子,難道那錦衣青年的性格如此跋扈。
陳尋倒是不怕,將刀橫在身前,從懷裡掏出客卿印,向律令府的趙執事表明身份:
“此人滿口胡言。宿武尉府客卿陳尋,請律令府諸位大大主持公道……”
陳尋就想看看,他這個宿武尉府的客卿,鬥不鬥過這家小鋪子的老闆。
客卿印乃青金石所制,刻印玄符秘篆,除了從其他客卿手裡搶得。不然絕難作假。
當即就有一名披甲武士,從陳尋手裡接出客卿印查驗。瞬眼就變了臉色,轉身橫刀看向嶽倫:“嶽店東。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陳尋拿出客卿印、亮明身份,嶽倫一張肥臉瞬時嚇得煞白。
怎麼可能,眼前這少年不過十三四歲,怎麼可能是宿武尉府的客卿?
要知道諸府客卿,要麼是學宮學成的弟子,要麼都是武力強橫的散修,或有一技之長,才被各府禮聘為上卿,地位尊崇。哪裡是他一家小鋪子的店老闆能夠得罪?
“你就是陳尋啊,真是幸會?”趙執事沒有親眼看到入門大典上的情形,倒是知道陳尋的名字,也不知道他被四爺蘇全逐出學宮之後,怎麼又當上宿武尉府的客卿,心想這應是十三爺或者蘇棠的授意吧。
雖說律令府跟宿武尉府沒有太大的瓜葛,但事涉及十三爺、蘇棠,趙執事絕不敢讓陳尋在他管轄的地盤上出事,轉身橫在陳尋身前。眼神冰冷的看向嶽倫:
“嶽店主,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要我稟告上去徹查是非嗎?”
嶽倫瞬時想起此子是誰?
他不就是那在學宮弟子入門大典之前,拒絕拜入老祖一脈門下的那個烏蟒猖狂少年嗎?
嶽倫臉色頓時灰敗慘白,心裡寒氣直冒。雙股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