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實力雖然不能叫玄寒宗、夷山宗生畏,但也能叫奚嶺等地的部族勢力膽寒。
兩座可以移動的四柱山河陣,進入曠原,攻防都弱於普通的天元境強者。
血劍門與北山戰事未休,他率北山眾人進攻牯牛嶺,夷山宗就有算元丹真人夷清泉坐鎮,也只能出面勸和,不能強行插手北山與血劍門的戰事。
否則的話,夷山宗方面不僅要承擔撕破與蘇家、玄寒宗協議的責任,同時也要考慮,會不會讓神宵宗找到藉口西出塗山,插足滄瀾荒原的事務。
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句話放在哪裡都是通用的。
當然,夷山宗若是坐視不理,任北山趁勝屠滅血劍門,必會叫其他依附宗派、宗族寒心……
陳尋倒要看看,夷山宗如何出面收拾這場殘局。
古劍鋒、鐵心桐等人都御鱗馬,六部精銅戰車一字排名,四頭異蛇傀儡猙獰而立,彷彿北山的守護神遊走陣前,玄鑲戰旗高高豎立在精銅戰車之上。
寒風拂來,吹得身後戰旗獵獵作響,陳尋憑闌站在銅車戰棚之下,眺望北方蒼茫的山嶺。
許久,數道人影從北面小孤峰方向掠來,遠遠就高聲招道:“玄寒宗真傳弟子施觀澗,求見北山諸尊……”
“玄寒宗竟然想替夷山宗出頭攬下這事,真是自不量力呢。”陳尋與阿公宗圖、左青木笑道。
宗圖、左青木憑闌遠眺,見數道人影很快掠至北面的石嶺之上。
為首之人背一口巨劍,身穿雪猿毛皮縫製的袍子,瘦臉枯峻,看著也就三十多歲,還胎境巔峰的修為。
放在他日,此人足以笑傲湖澤荒原了,今時卻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三名天元或死或俘,難怪陳尋看施觀澗不起。
“今日我北山族眾欲進誅牯牛嶺殘寇,施道友來北山,有何事相見啊?”陳尋揚聲問道。
“敢問說話者何人?”施觀澗行禮問道。
“北山烏蟒族人、神宵宗谷陽峰門下陳尋,比你這個真傳弟子,是大大不如。”陳尋譏笑道。
“同為求道之人,陳道友何苦要對血劍門趕盡殺絕?”施觀闌問道。
“那玄寒宗何苦冒頭做這個說客?”陳尋冷笑道,“倘若你過來是替夷山宗出頭,那就帶句話回去。血劍門無故進犯北山,毀我北山城,殺我北山族眾人,今日我率北山族眾滅血劍門,乃血劍門咎由自取。夷山宗自號西荒大宗,宗門又有悟徹天地至理的元丹真人,這點道理,想必不用我等去教。”陳尋眼神冷峻的盯著臉色鐵青的施觀闌。
玄寒宗原有八名天元,玉柱峰一役,一死一殘;這次又派一人加入血劍門任長老,就是在湖底主持法陣、被老魁襲殺的青袍老者。
玄寒宗此時的實力確實還要絕對強過北山,但陳尋沒有想過要率眾殺上玄寒宗的山門,卻也不怕玄寒宗此時還有實力能拿北山奈何。
北山真要接受勸和,自然也要逼夷山宗的人露面不可,他沒閒工夫跟玄寒宗進行爾虞我詐的周旋。
聽到陳尋話,施觀澗的臉色鐵青,枯瘦的臉像玄冰一樣冷冽。
天馬湖一戰,血劍門三名天元、數十還胎、千餘真陽,或死或俘,施觀澗此時卻無資格說什麼狠話,抑住心裡的怒意,問道:“滄瀾學宮可有前輩在?”
“蘇守思在此……”一聲悠揚的清音從西嶺響徹過來,緊接著就見蘇守思、蘇竣元、蘇房龍、蘇武陽等人御氣飛來。
既然蘇家宗主都在北山,施觀澗也無話可說,此地也確實沒有他說話的餘地,行了一禮,就掠身往北面的山嶺退去。
陳尋此前也沒有想到蘇氏宗主蘇守思身在北山,與宗圖、左青木等人走下戰車,給蘇守思、蘇竣元等人行禮。
葛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