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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關於劉深陷害索都,還有一種更為惡毒的說法廣為留傳。作為久經沙場的名將,劉深知道索都麾下這支蒙古、探馬赤、漢、南聯軍在戰場上的重要性。如果這支軍隊覆沒了,則大元在長江以南的蒙古軍和探馬赤軍就去了二分之一。以後的江南戰局,就要由他們這些漢將和南將來左右。而漢臣和投降的南臣本來就是同氣連枝,他們左右了江南戰局後,進一步就要把持整個大元朝政。

正如文天祥事先料想的那樣,忽必烈的大元能把不同民族,不同等級的人凝聚在一起,靠的就是戰場上的不斷勝利。蓋世武功和戰利品的刺激,可以暫時掩蓋元朝內部的重重矛盾。當前方的戰場上遭受挫折時,朝廷內部的矛盾就迅速暴露出來,在內外矛盾的綜合作用下,元朝的歷史與另一時空的軌道,越偏越遠。

奉命還朝的九拔都張弘範未能按原計劃立刻統帥蒙、漢、西域聯軍前往東南“剿匪”,相反,在一些蒙古和色目大臣的極力反對下,忽必烈不得不將漢軍都元帥劉深從江南召回大都待罪。並從大臾山剿匪前線調回了陷入剿匪泥潭的李恆,讓他和張弘範、阿剌罕、阿里海牙四人整訓即將出徵的聯軍。

所謂的整訓,就是在出徵前儘量將各族聯軍凝聚在一起,以免出現在戰場上出現相互猜疑的情況。而主帥張弘範和三個副帥,恰恰分屬於漢、党項、蒙古、色目四個不同的民族。元帥們因為各自的族群利益還不能和睦,更何況底下的將士。涿郡附近的皇家校場上,一場互相拆臺的鬧劇開始上演。

時間悄悄地進入了祥興二年。

大半個冬季,元軍再沒組織一次大規模的進攻。而大宋朝所控制福建、廣東兩地,則利用這難得的“和平”機會,休養生息。

一舉攻下泉州,殲滅索都,逐走劉深後,破虜軍身後已經沒有強敵,生存壓力大大減小。側翼的朝廷雖然存在一定威脅,但有漳、潮二州的興宋軍作為緩衝,也沒機會抄破虜軍後路。

在丞相府下屬各部的管理下,飽受戰火蹂躪的福建省快速恢復著生機。

早春的陽光從穿過雲層,照在邵武周圍的群山間。楊柳風吹面不寒,杏花雨沾衣不溼,正是踏青賞景的好時候。

一群人,沿著山間石級緩緩而上。走在最前頭的是兩個青衣文士,邊行,邊指點山河,舉手投足間,透著飽學的儒雅。二人年齡相似,身高相等,打扮也相類,遠遠的看不清楚臉上表情,很難說他們誰是主,誰是客。若仔細觀察走路的姿態,卻發現主人和客人的步伐,大不相同。

走在左邊的文士,步履堅定,每步之間,距離基本相等。顯然是有過戎馬生涯,經過軍旅薰陶的。而走在右邊的儒者,卻舉步維艱,每一步都帶著遲疑。

“君實,你需要加緊嘍,否則走到天黑,我們也到不了科技院!”行了一會兒,左邊的文士回過頭,衝著自己的同伴說道。

“嗨,人老不逞筋骨之能,早知道宋瑞把科學院藏得如此深,我也就不賴著非叨擾不可!”右側的儒生喘息著為自己辯解,話語中充滿著不甘。

“君實與我同年,四十幾歲,哪裡當得上一個老字。我看你回去後還是抓緊鍛鍊,爭取活著看到大宋將士直搗黃龍!”

文士笑著抗議,揮揮手,吩咐侍衛僱來兩個挑夫,將儒生抬在滑桿上面。

“文兄啊,陸某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儒生在滑桿上,拱著手,面紅耳赤。不知道是說沒想到自己身體和對方比起來如此贏弱,還是說自己的見識和對方比起來如此短淺。

沒錯,他就是陸秀夫,帶著工部官員在福建“學習”了一個半月的陸秀夫。四十餘天來,他的每一天都在新奇與震驚中渡過。

他沒想到,福建北部在文天祥的治理下,會如此繁榮。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