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提道矢的懷裡，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像是在說著生命中最後的懺悔。

“如言，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就算是欠提家的也是我們一起欠的，我不怪你，從來都不怪你，這輩子能夠遇見你是我的福分，我這樣的身份能夠得到你的青睞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提道矢緊緊的摟住王氏，臉頰輕輕的挨著王氏的臉頰，聲音輕的似乎是在王氏耳邊呢喃著情話。

“道矢，答應我，帶小莫去京城，我怕小莫太小，一個人去不了京城，你幫我帶她去，只要帶她去了你就可以不管了，接下來就要看她自己的。答應我，道矢！”王氏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沒用力氣，大限該是到了吧。

“如言，你要好好的，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京城。乖，你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在說話。”提道矢像是在哄著當初在高高的閣樓上朝自己巧笑盼兮的女子，這個女子在自己的心裡永遠停留在那回眸一笑之間，從來都沒有變過，只要是她想要的，他能給的，他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付出，從不曾需要任何回報。

“道矢，這輩子有你愛著我也不枉此生了。等我死後你把小莫送去京城了就回來，你不要摻進王氏家族的事情裡，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咱們的兒子孫子想想，我們這輩子欠了兒子兒媳的一個孩子，不能再害了他們了。記~住~我~的~話~道矢，我…也…愛……”一個你字沒有說出來王氏撫摸著提道矢臉上的手就垂落下來，再也沒有聲息了。

提道矢心裡知道王氏已經走了，可是他潛意識裡不相信這個事實，這個女子陪了他三十年，就這麼說走就走了，自己還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來接受這件事。

他不信，他不信……

他抱著王氏漸漸僵硬的身體從深夜抱到清晨，直到胡氏過來請他出去吃飯才看到提道矢抱著的王氏已經僵硬的身體大叫出聲，提道矢才悠悠的反應過來。

他沒有哭，他安安靜靜的跟自己兒子兒媳孫子們說：你娘她走了，她再也不能陪著我了。

提道矢的話說的沒有意思波瀾，像是個已經沒有思想的提線娃娃。

看的跪在地上上眾人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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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更，不會斷的。

☆、第九章　老虔婆大鬧王氏葬禮

王氏的葬禮村裡來了很多人。

雖然他們不知道王氏的身份，但是不妨礙他們識人的判斷力。

王氏嫁過來提家三十年從來沒有去田地裡幹過粗活，最多就是在家裡照顧下家務，而且家裡髒的累的也都是丈夫、兒子、兒媳幫著做的。

這種人在他們這種農家幾乎是沒有，哪家婆娘就算不去別家上臨工也是在自家的天地裡做事，可王氏就是沒有做過，而提道矢從來都是寵著她，有求必應，幾乎羨煞了所有村裡人。

而且，王氏房間裡的那些書，那些擺設。只要是一兩個人看到了就會傳的全村所有人都知道，那麼多的書，就是連這十里八鄉最有錢的張財主家都是沒有的吧。

提家窮雖窮，但是提家的人品是沒有話說的，全村人都知道。

以前王氏身體好的時候，提家日子比現在要好的多。

其實只要提家願意，提家隨便拿出幾本書去買也可以過一段時間的好日子，或者教會兒子讀書識字，到時候考個秀才舉人什麼的，那不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嗎？

可是提家偏偏兩條路都沒有選。

提家這麼多書，可提家的兒子、孫子卻不認識幾個字。

村裡人也好奇了很大一段時間，但是提家都以：都是莊稼人認識字有啥用，能種田混口飯吃餓不死就行了。

那些書也只有王氏會去看，前兩年王氏倒是教著提小莫讀書識字了，現在王氏死了，提小莫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