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架裟也似的衣衫,腳踏木屐的禿頭中年人在他後面的一叢花木中轉出來,左手抓著一柄帶稍的倭刀,隨即插在身前的地上。
「念流一刀軒」禿頭中年人說的也是漢語,雖然腔調怪異,仍然不難聽得懂。
「扶桑來的?」蕭三公子語聲平淡。
「不錯!」一刀軒接問道:「有何賜教?」
「久聞華山蕭三斷腸劍一絕,一刀軒一心到來,一心要領教一番。」
朱菁照突然插口道:「你可知道未經許可,私自闖入寧王府,要砍腦袋的。」
一刀軒並不理會,盯穩了蕭三公子,一聲道:「拔劍」雙手拔刀出鞘。
閃亮的刀光猶如閃電一樣,蕭三公子目光落在刀上道:「好刀!」
一刀軒霹靂再喝道:「拔劍!」左腳一個箭步便已是揮刀劈殺之勢。
蕭三公子右手終於落在劍柄上,正當此際,一聲暴喝傳來道:「住手!」
四人應聲望去,只見寧王在四季殺手陪伴下急急奔來,一面又道:「都是自己人,為什麼要動手相鬥,傷了哪裡一個都不好。」
朱君照連忙奔過去,手指那個綠衣蒙面人道:「爹,那個人……」
「連他你也不知道是哪裡一個?」寧王笑截。
綠衣人隨即拉下蒙面的綠布,下面是一張年輕的面龐,朱菁照一眼瞥見,叫出來道:「哥哥」
綠衣人大笑,他正是寧王的長子朱君照。
「你好啊,一回來便欺負妹妹。」朱育照接嚷。
「是你學藝不精。」朱君照有意無意看了蕭三公子一眼,又是一陣大笑。
蕭三公子若無其事,朱君照大笑著又道:「我早就說過東瀛的武術直截了當,實用有效,不似中原武林門派的招式繁複,花拳鏽腿,不切實際。」
「胡說」朱菁照轉向蕭三公子道:「師父」
蕭三公子把手一揮道:「算了。」
寧王隨即目注朱君照與一刀軒道:「你們剛回來,趕了這許多路也累了,先去好好的休息一番,晚上我再為你們設宴洗塵。」
朱君照大搖其頭道:「我們一點也不累,不過既然還不是時候,也就算了。」
有意無意的他又看了蕭三公子一眼,蕭三公子聽著奇怪,卻也沒有追問。
目送朱君照與一刀軒離開,朱菁照再也忍不住將蕭三公子拉到一旁道:「師父,怎麼你不出手好好地教訓他們一頓,好教他們不敢再這樣目中無人。」
「你哥哥不是說這還不是時候?」蕭三公子仍然是懶洋洋的,彷佛提不起多大興趣
朱君照果然並沒有去休息,一折繞到了書房,寧王也才在書房坐下,隨手拿起一刀軒送給他的一柄倭刀,細意的欣賞。
「這柄刀怎樣?」朱君照看見父親愛不釋手,也覺得高興。
「不錯,雖然裝飾沒有我們的華麗精巧,但可以肯定絕對是一柄好刀。」
「東瀛那邊重實用,裝飾倒是其次,他們的冶劍鑄刀技術實在比我們高明得多,寶刀什麼的,隨時隨地都可以買到。」
「是麼?」寧王放下刀道:「久聞那邊盛行武士道,武術一枝獨秀,你去了這三年,相信已學會了不少本領。」
「這個不在話下。」朱君照得意洋洋地道:「能夠將師父也請到才見孩兒的本領。
」一頓又道:「當今天子儒弱怕事,荒淫無道,劉瑾被誅,局勢更見混亂,爹你要做皇帝,是機會了。」
「大膽!」寧王一怔,厲聲道:「幸好這裡是我們的地方,才容得你胡言亂語,否則傳進皇帝耳中,罪誅九族。」
朱君照反而笑了道:「爹你是怕勢孤力弱,師父已經答應我,可以代我們招兵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