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上說,梁丘舞與伊伊,是如今他謝安最親近的人。
“安,你是打算接受?”梁丘舞的神色,並不像謝安預想的那樣歡喜。
“為什麼不?”謝安一臉詫異地反問道。
“你將此事想地太簡單了,”梁丘舞搖了搖頭,一臉憂慮地勸道,“儘管我與她相知相識十餘年,但她心中在想些什麼,我依舊猜不透,我認為,此事必然有詐!”
“沒有那麼誇張吧,舞,她也就是心血來潮……”
“心血來潮?在科舉之事上?安,我大周曆年來對科舉之事極為重視,似她這等以權謀私、徇私舞弊,日後被查出來,就算是她,也擔待不起,那可是欺君之罪!——她為何不惜如此也要幫你到這份上,你就不好好想想麼?”
“或許她就是閒著無聊咯!”謝安聳聳肩說道。
根據這兩日與長孫湘雨的接觸,逐漸也摸透了那個女人的性格,在他看來,長孫湘雨這個女人本心並不壞,錯就錯在她太聰明瞭。
別人知道的事,她知道;而她知道的事,別人卻不一定知道。
時間一久,最初的優越感變成了對旁人的不屑一顧,不屑於周圍的人溝通,猶如鶴立雞群,雖高高在上,但更多的卻是孤獨與寂寞。
說白了,在謝安看來,長孫湘雨就是一個有極其高智慧的輕微抑鬱症患者,而更糟糕的是,這個女人少有耐性,很容易會受到孤獨與寂寞的影響,從而產生心理上的扭曲,以至於為了排解心中的壓抑,而做出許多損人不利己的事。
而在平時,她也不過是一個有些臭屁的驕傲小丫頭罷了,至少在謝安教授她那些常識的時候是,在謝安帶她一同玩耍的時候是。
這份認識,使得謝安不禁有些可憐這個女人,可憐她錯誤地降生在大周,降生在一個男權至上、文化程度並不算高的封建國家,在這裡,落後的知識體系完全無法滿足她的興趣,以至於讓她產生了'世界不過如此'的消極心理,甚至因而走上一條歧路。
這是何等悲哀的事!
明明有著那般美麗動人的外表,明明有著那般超凡脫俗的智慧……
想到這裡,謝安暗自嘆了口氣,搖頭說道,“總之,無論如何,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機遇……”說著,他好似注意到了梁丘舞的神色,疑惑問道,“你好像很不愉快?”
“愉快?”梁丘舞皺了皺眉,冷笑說道,“你覺得我應該為你感到高興麼?”
“為什麼不?”謝安有些不解,輕輕摟住了懷中的女人,卻見她一把掙脫了謝安的摟抱,在榻上坐起身來,皺眉說道,“安,還記得前些日子你剛入我東公府的時候麼,那時,我曾打算替你安排仕途……”
“怎麼生氣了?”謝安討好般抓住了她的手臂,卻依舊被她不領情地甩開。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明白!”皺眉望著謝安,梁丘舞沉聲說道,“當初你拒絕了我為你安排的仕途,說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入朝為官,但是如今呢,卻接受了她替你安排的……還是用這種旁門左道的途徑!——告訴我,為何?!”
“那不一樣的……”謝安苦笑著說道。
“有何不一樣的?——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是我很笨,是故,你解釋的時候,莫要拐彎抹角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我倒是要聽,這兩者間,到底有什麼不同的!”…;
“你……”望著梁丘舞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謝安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說呀!”
“大半夜的說什麼,不早了,早點睡吧……”謝安息事寧人般說道。
“說說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不許睡!”說話時,梁丘舞一把將謝安蓋在身上的被子扯走了。
長長吐了口氣,謝安沒好氣說道,“舞,你別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