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說道,“可他們這是在逼宮啊。是在逼迫朝廷妥協啊,難道就放任他們?”
“依老弟之見呢?”
謝安想了想,揮手說道,“將主謀之人抓起來,嚴加處置,餘眾自然散去!”
“老哥就知道老弟會這麼說,可這萬萬不可!”荀正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文生儒士之中,最多硬骨頭,其心高氣傲,一身傲骨,倘若老弟抓了主謀之人,餘眾更是神情激憤,一個不好,恐怕會演變成黨錮之禍……老弟以為殺幾個儒士就能了結?老弟錯了,這些文人儒士,視清名勝過性命,你若是殺了他們,則是成全了他們的名聲,到那時,被殺的儒士被寫入贊文供世人傳頌,反倒是老弟要遺臭萬年!——老弟以為陛下為何要我等來安撫?”
“殺不得?”
“殺不得!”荀正搖了搖頭。
望著荀正緊張的神色,謝安微微皺了皺眉。
好傢伙,八皇子李賢也不是什麼善茬啊,不動聲色間,竟將朝廷逼至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
忽然,謝安在遠處的角落瞧見了一位熟人,那便是八皇子李賢身邊的護衛兼幕僚,季竑。
只見那季竑正依在正陽門外廣安上的一根石柱旁,環抱雙臂,淡淡地望著廣安上的動靜。
顯然,此人多半是主導這次逼宮之事的主謀。
皺了皺眉,謝安朝著季竑的方向努了努嘴,低聲問道,“荀老哥,認得那個人麼?”
彷彿是猜到了謝安心中所想,荀正低聲說道,“此人老哥調查過,姓季名竑,大梁人,投身李賢殿下麾下前,乃大梁有名劍客,善使一柄細劍,劍速勢若迅雷,人稱'快劍季竑',乃是助李賢殿下平息江南不穩的幕後功臣,據說,其進身之策,用五粒米向李賢殿下分析了江南的各方勢力,因此,李賢殿下身旁之人,便呼此人為'五米士',是個文武兼備的人才,也是李賢殿下身旁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老弟認得此人?”
“算不上認得吧,不過是有過數面之緣……舞,老哥,你等在此等候,我去會會他!”說著,謝安目視了一眼費國,二人不動聲色地朝著季竑的方向走去。
儘管前夜金鈴兒襲李賢時,那季竑應付頗為狼狽,但正如費國所說,此人武藝不錯,還沒等謝安與費國二人靠近,那季竑便已察覺到了,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望著謝安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季先生,好久不見!”走到季竑面前,謝安輕笑著抱了抱拳。
瞥了一眼謝安身旁的謝安,季竑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拱手說道,“竟叫謝大人前行見禮。季某愧不敢當……”
“哪裡哪裡,前些日子若不是季先生替本官找回了被賊人盜去的錢袋,本官恐怕是要破財了……”
“呵!”季竑輕笑一聲,說道,“謝大人不必多禮,那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再者……”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謝安,眼中露出幾分異色,淡淡說道,“倘若那日季竑便知謝大人,知謝大人橫刀奪愛,奪我主心慕之女子,恐怕季某當時就只會袖手旁觀了!——或許,還會在一旁幸災樂禍也說不定……”
見季竑提及長孫湘雨。謝安心中多少有些尷尬,畢竟,在詢問過了梁丘舞后他才知道,長孫湘雨年幼時與李賢有過婚約,且不說長孫湘雨當時是否點頭,但至少,其父兵部侍郎長孫靖是認可這門婚事的,要不然。長孫家又何以會站在李賢這一邊?
從這個角度來說,謝安趁著李賢不在冀京之時。奪取了長孫湘雨的芳心,橫刀奪愛,確實並非君子所為。
當然了,謝安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要他在長孫湘雨以及君子二者之間做出選擇,無論多少次。謝安都只會選擇長孫湘雨,畢竟似長孫湘雨這等美豔無雙、兼才智過人的女子,百年不遇,那還不是得先下手為強?誰會傻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