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當時為兄亦有些本事,自然不肯像前一次那樣狼狽逃走,遂和同伴與官兵交戰……一番惡戰,為兄那些弟兄一個個戰死,剩下的都逃走了,只剩下為兄與千餘官兵……為兄將他們全殺了!”
謝安聞言驚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一個人對一千多人?”說著,他忽然想起梁丘舞曾在冀北戰場暴走的那件事,古怪說道,“大舅哥莫非就是在那一日……”
“不錯!”陳驀淡淡一笑,喃喃說道,“也就是在那一日,為兄這才發現,為兄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天賦,當為兄處於憤怒時,身體中湧出難以言喻的力氣,源源不斷……”
“……”
“但是正如為兄方才所告訴你的,'炎氣'……不,'霧炎'是一柄雙刃劍,只是那時為兄不明就裡,還道是上天賜予的天賦,胡亂施展,結果,在將那一千餘官兵殺盡後,為兄只感覺心口處一陣劇痛,繼而,整個人都彷彿要裂開般,痛地不省人事……”
謝安聞言一愣,繼而恍然大悟,暗自說道,果然,這等高頻率地加快人體新陳代謝,無論是對血管還是心臟而言,都是一種無法估量的損害……
“後來呢?”謝安問道。
“後來……”在謝安無比驚愕的目光下,陳驀眼中浮現出幾分柔柔情意,喃喃說道,“有一位婦人救了為兄……”
“耶?”望著陳驀眼中那絲絲情意,謝安哪裡還會不明白,嘿嘿一笑,說道,“有夫之婦?”
“唔?——唔,有夫之婦……何以這般怪異看著為兄?”陳驀疑惑地望著衝著他擠眉弄眼的謝安。
“大舅哥,可以啊!”用手肘推了推陳驀,謝安嘿嘿笑道。“莫要裝蒜,嘿嘿!”
“什麼?”陳驀依舊是一副疑惑神色。
啊,不愧是梁丘家的人,溝通好費力……
暗自苦笑一聲,謝安眨了眨眼,說道。“大舅哥不會是愛上那位有夫之婦了吧?——莫要狡辯哦,大舅哥那種眼神,小弟一看就看出來了!——她在哪裡呢?大舅哥的心上人……嘿!”
在謝安詫異的目光下,陳驀臉上隱隱浮現出幾分落寞與哀傷,搖頭說道,“八年前她便病逝了……”
“耶?”謝安傻眼了,不知所措地望著陳驀,低聲歉意說道,“節哀順變……萬分抱歉。大舅哥!”
“此事與兄弟又有什麼關係?”陳驀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她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長年奔波,積累成疾,故而……”說著,他從懷中摸出一尊木質雕像。
“這就是她……唔,是那位救了大舅哥的夫人?”謝安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看得出來,陳驀很在意這個女人。儘管這個女人已死八年了。
“唔!”陳驀點了點頭。
望了一眼陳驀的神色,謝安暗自打量著那尊雕像,只見這尊雕像雕刻地極為細緻,甚至連這位女子衣袍上的褶皺都隱約可見。
在看過陳驀所雕的這尊木像後,謝安忽然感覺冀京那些店鋪中的木像簡直就是濫竽充數的殘次品。
“雕刻地真細緻……”
“呵呵,”聽聞此言。陳驀微微一笑,輕嘆說道,“若是兄弟將八年的時間都投在此事上,自然也能做到……”
“八……八年?”謝安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驀。
要知道,根據唐皓對陳驀的描述。陳驀在漢函谷關時,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拿著一柄匕首雕刻這位女人的塑像,從不間斷。
當時謝安還不覺得如何,可如今聽陳驀說他竟雕刻了八年,謝安驚地目瞪口呆。
八年,每日不間斷地雕刻那位夫人的塑像,這需要何等的毅力?!
不,不對,那根本不關什麼毅力,而是愛慕……
看來自己這位大舅哥,深愛著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