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了,本府也就是前幾日才得知有關於六神將的事……”
前幾日?
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離京已有二十餘日,前幾日……
李賢不愧是才智比擬長孫湘雨的傑出俊傑,聞言雙目一眯,微笑說道,“原來如此……謝尚書亦是好本事啊,連'六神將'亦能招攬過來,不知是其中哪一個?”他將方才謝安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了謝安。
謝安哪裡預料地到自己一句解釋竟會叫李賢聯想到這些事,聞言愣了愣。
注意到謝安面上驚愕之色,李賢心下更是篤定,點頭說道,“如此,這冀京便有兩名六神將了……”他變相地承認了他手底下有六神將之一季竑投誠的事。
“不,是三名!”謝安搖了搖頭,更正道。
李賢聞言眼中露出幾分驚色,吃驚地望著謝安,半響後由衷讚道,“不愧是謝尚書……”
“就算你這麼誇我也沒用哦,他二人的事,別指望本府會透露,因為……”瞥了一眼李賢,謝安哂笑一聲,頗為解氣地說道,“因為啊,本府也信不過賢殿下呢!”
李賢聞言面色一僵,無言地望著謝安,心下哭笑不得。
這謝安,不愧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啊,竟然還記著自己當日說他的話……
見謝安用自己當初說他的話來封自己的嘴,李賢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因此,對謝安的懷疑倒也退去了幾分。
畢竟李賢從季竑的口中得知,六神將亦屬於太平軍中領導層,其存在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而眼下,謝安既然光明正大地將此事說了出來,足以證明他並非太平軍一黨,問題是在於他與那個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的關係……
望了一眼謝安,李賢猶豫了一下,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太平軍的根基,在荊州……”
“什麼?”見李賢沒頭沒惱地突然冒出一句,說得還是這般至關重要的話,謝安著實愣住了,不過待他注意到李賢眼中幾分莫名的警惕、緊張神色時,他忽然明白過來了,這小子是在試探他。
“丞相大人可真是大手筆啊,用這等機密之事來試探本府?”想通了關鍵的謝安拱拱手,一臉沒好氣地說道,“既然如此,恕本府先行一步,本府趕著回去,將此事寫成書信,派心腹發至太平軍告密……”
聽著謝安滿嘴的嘲諷語氣,李賢臉上反而露出了幾許笑容,一把拉住了作勢要走的謝安,致歉般說道,“謝尚書見諒,要說這冀京哪幾位能叫李賢感到忌憚,除胤公與貴府二夫人外,也就是謝尚書了!——小王城不希望與謝尚書為敵……”
“算是變相的稱讚麼?”瞥了一眼李賢,謝安哂笑著搖了搖頭,繼而。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正色說道,“眼下,丞相大人便準備著手對付太平軍?”
深深望了一眼謝安,李賢搖搖頭,半真半假說道。“對於太平軍的事,小王眼下還只知皮毛而已……只知道太平軍根基多半在荊州,在暗中積蓄糧草,至於何處,尚不知情……”
而謝安顯然也看出了李賢眼中尚有幾分懷疑,倒也沒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在望了望左右後,壓低聲音說道,“本府也不過是貪圖奢適、安穩的凡人。只求錢囊中有銀子付賬,可叫家中嬌妻能夠有首飾佩帶,復辟南唐什麼的,丞相大人不會真以為本府是無慾無求的仁義之士吧?”
“……”李賢愣了愣,繼而微微一笑,顯然是聽出了謝安的言下之意。
“正如丞相大人所說的,本府眼下貴為刑部尚書,自然會愛惜羽翼……什麼是公事。什麼是私事,本府還是看得明白的……反正眼下黨務之急乃皇四子'燕王'李茂。至於太平軍的事,等日後賢殿下能信得過……哦,不對,等日後本府能信得過賢殿下的時候,我二人再細談不遲!——賢殿下以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