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出乎意料,那本是作為玩笑的招呼,竟叫梁丘舞虎目一眯,美眸中流露出幾分若隱若現的怒意,緊接著,她周身竟泛起陣陣殺氣。
“光天化日,在堂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難不成是要叫府上下人看夫君的笑話麼?——下來!”
金鈴兒愣住了,刺客出身的她對於殺氣最是敏感,哪裡會察覺不到,下意識地做出了戒備的舉動。
別說金鈴兒察覺到了,就連謝安亦感覺到了,疑惑說道,“舞兒?——你怎麼了?金姐姐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聽聞謝安出言詢問,梁丘舞愣了愣,臉上浮現出幾分迷茫,繼而抬手揉了揉額頭,頗有些疲倦地說道,“可能是今日在軍營操練將士有些累了,我先去洗把臉,抱歉……”說著,她望了一眼金鈴兒,很顯然那句道歉是對金鈴兒說的。
望著梁丘舞離去的背影,金鈴兒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她……不對勁呢!”
“……”謝安緩緩點了點頭,其實他也隱約感覺到,這幾日來,梁丘舞顯得極其易怒,情緒波動很大。
莫非梁丘公是因為這件事……
想到這裡,謝安眼中泛起幾分濃濃擔憂。(未完待續……)
第三十九章 日常(二)
當夜,謝安一眾人來到了東公府用飯。
不得不說,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吃飯,這種溫馨而和睦的氛圍,叫謝安倍感心安。
時而替老太爺梁丘公倒到酒,時而替眾位嬌妻夾夾菜,不可否認,這種其樂融融的大家庭親情,正是謝安一直以來所憧憬的。
吃完飯,梁丘舞、伊伊、金鈴兒眾女幫著收拾桌子,唯獨自小嬌生慣養的長孫湘雨因為不熟悉這類家務事,幫不上忙,因此在一旁乾坐著。
按理來說,這種家務事本來不需要眾女親自來做,問題在於當初謝安與眾女成婚後,有意打算招收一些府上的下人。
而梁丘公在得知此事後,便叫東公府大部分的家僕家奴搬到了謝安府上,府上只留下一個煮飯做菜的廚子,以及幾個看家護院的家僕。
起初謝安有些不好意思,儘管他也清楚東公府的家僕、家奴,那大多都是在府上呆了幾年乃至十幾年的老人,肯定要比新招收的下人值得信任,但問題是這樣一來,梁丘公這邊不就少了服侍的人麼?
對此,梁丘公哈哈一笑,直說如今東公府上只住著他這麼一個老頭子,不需要那麼多下人,再者,他還沒老到要別人來服侍的地步,不得不說,這位戎馬一生的老爺子,無論是身體還是氣質,那是相當的硬氣,真不愧是從大周那段內憂外患的混亂年代走過來的老人,相比起這位老爺子,如今冀京的小字輩,那簡直就是嬌氣,離開了府上的下人,恐怕有大半得餓死。甚至於,就連'八賢王'李賢也無法免俗。
在這一點上,謝安倒是例外,他也並非就不會洗衣做飯,畢竟當初在廣陵蘇家府上,他便是一名打雜的家丁。問題在於他如今已是刑部尚書這一等一朝中大臣,別說他自己變得懶了許多,就算他願意,他府上的幾位妻子也不會認同,畢竟大周相當注重門第,你若是擺什麼清高,故意弄個破舊的宅子,說什麼親力親為,這不見得就會受到世俗的推崇。反而會被人看輕。
接過伊伊奉上的飯後茶水,梁丘公輕抿一口,咂了咂嘴,轉頭對謝安笑著說道,“小安,自你當了刑部尚書後,便甚少到大獄寺轉悠了,孔文那老傢伙今日可是一個勁地找老夫抱怨啊……可不是老夫說啊。孔文那老匹夫可是對你喜愛地緊呢!”
此時謝安正轉身接過伊伊奉上的茶水,聞言一愣。繼而半開玩笑般道,“以孔老爺子那一手臭棋,也就是欺負欺負小子罷了,小子這一升官,那老爺子沒了對手,其餘人他又下不過。自然是對小子歡喜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