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制於謝安眼下的氣勢,王馨點了點頭。下了床榻,到客廳請來先父的靈位,捧在手中,示於謝安眼前。
'王氏鄔公'……
望著靈位上那明晃晃的字眼,謝安不自覺地眯了眯雙目,胸中暗生一股悶氣。憋地他難受。
'原來如此……小安你年紀雖小,卻著實是一位義士,你放心,王叔會想辦法將你救出去的……'
'呵呵,你也不必謝我,王叔在這牢裡當了十幾年的獄卒了,那些齷蹉事,王叔也是司空見慣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你這等忠肝義膽之人冤死這獄中!'
'小安,好訊息。你只是被蘇家之事牽連的,府衙內的老爺們並未打算如何處置你,待王叔替你打點一下牢中,便能偷偷將你放出去……'
'說什麼欠不欠的,王叔亦是為人父母的年紀,家中也有個小丫頭,唔,比你小几歲。若不是你說有心要幫那蘇家大小姐到冀京大獄寺去狀告此事,王叔真想收你這麼一位忠肝義膽的女婿……哈哈哈哈……'
腦海中閃過五年前被陷廣陵城牢獄內的一幕幕。謝安望向王馨的目光中,充斥著不可思議之色,在長長嘆了口氣後,他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了。將王叔的靈位放歸原處吧……”
“王叔?”王馨納悶地嘀咕著,心中實在想不通老實巴交的父親何來機緣結識這麼一位富家公子,小心翼翼地將父親的靈位放回客廳的所供奉的神龕中,繼而又回到臥室,站在床榻前目不轉睛地望著謝安。
“坐這裡來。”可能是看出了王馨心中的納悶,謝安左手指了指床沿,微嘆著說道,“你很納悶,我為何會認識你爹,對麼?”
王馨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以為你很討厭我爹……”
“不,”謝安苦笑一笑,說道,“我怎麼可能會討厭王叔,他是這廣陵城中,唯一一位我至今都想著報答他的恩人……不過說起來,總歸是事隔五年,若不是你提起,我還真忘了……”說著,他自嘲地搖了搖頭,畢竟謝安素來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因時間問題一時忘卻了當初的恩人,顯然令他感覺很是尷尬、愧疚。
“我爹……是你恩人?”王馨不明所以地望著謝安,喃喃自語說道,“爹生前沒提過認識什麼姓長孫的富家子弟啊……”
深深望了眼王馨,謝安猶豫一下,說道,“既然你是王叔的女兒,我也不瞞你,其實我不叫長孫武,長孫是我妻室的姓氏……我姓謝,單名安!——王叔提過我麼?”
“謝……安?好像沒提過呢……”王馨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緩緩搖了搖頭。
“是麼……”謝安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對此倒也不難理解,畢竟當初王鄔想辦法從牢內將他撈出來時,就說過沒想著謝安日後去報答他,退一步說,當時的王鄔顯然也不會想到,他所救的小傢伙,有朝一日會成為冀京朝廷的重臣,官至刑部尚書。
“你是廣陵人?”王馨納悶問道。
“算是吧,五年前,我就住在城外十里荷塘的蘇家鎮,因為一些事被陷廣陵城牢獄,全靠你爹搭救……”說著,謝安便將當年被蘇家牽連的一段往事簡單與王馨解釋了一遍,自得知眼前這個蠢丫頭便是當年恩人王鄔的女兒後,他怎麼瞧她怎麼順眼。
“咦……這麼說來,爹爹當年確實在家裡拿了一些銀子,說什麼要請牢內的獄卒吃頓酒,請他們幫個忙,孃親還因此和爹爹吵了一架……”王馨努力地回憶著,但是看她茫然的表情,顯然不是很清楚這件事。
“是嘛……”謝安略有些尷尬抬起左手摸了摸鼻子,在深深注視著王馨後,那突然間變得極其溫柔的目光,叫王馨不由感覺心口砰砰直跳,心底彷彿有種莫名的情緒滋生。
“等等……”忽然間,謝安好似想到了什麼,皺眉問道,“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