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事會議中,一位陳系的太平軍將領拍案而起,怒視著坐在對過的副帥伍衡,他身旁幾位同陳驀一派系的將領亦是滿臉怒色。
豈料伍衡連看就不看他一眼,抱拳繼續對身坐在主位上的劉晴沉聲說道,“分兵,這便是末將針對眼下局勢所做出的判斷!”
相比於那些陳驀派系的太平軍將領臉上氣憤填膺的表情,天上姬劉晴的面色顯然要平靜許多,此刻的她,才像是一位太平軍的領袖,而非是普普通通的十五、六歲少女。
“伍副帥的意思是要接管本宮的職權,代替本宮發號施令麼?”
話中,劉晴很罕見地以本宮自稱,這讓抱劍守在帳門內側的親衛統領楊峪不由多瞧了她幾眼,眼中露出幾分驚訝,畢竟劉晴平日裡很少以自己的尊貴身份來壓人,就如前兩日楊峪威脅她早早歇息時,她也只是口頭上抱怨,憤憤地想要陳驀革除楊峪的親兵統領一職。可事實上,要將楊峪革職,以劉晴的身份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辦到。
看得出來,此刻的劉晴心情很是不佳,不,應該說,原本就被謝安弄點心情極差的她,在聽到了伍衡這番堪稱僭越的話後心中著實是惱怒。
伍衡顯然也注意到了劉晴眼眸中的那一抹濃濃的不悅之色,淡笑一聲,抱拳說道,“不敢,公主殿下言重了,末將豈敢有那等心思?公主殿下乃我太平軍旗幟,我數十萬太平軍弟兄心之所向。末將豈敢有絲毫僭越之心?——末將只是覺得,我軍若再在此地耽誤下去,一旦周國援軍趕至,我軍十五萬將軍皆要遭周軍毒手,萬劫不復……公主殿下並沒有擊潰那謝安八萬大梁軍的把握不是麼?”
“……”劉晴聞言面色一滯,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見此,伍衡心中冷笑一聲,義正言辭說道,“本來,伍某身為下臣,不應當自作主張,忤逆主上,可是為我十五萬大軍考慮,伍某不得不做這個惡臣……公主在此漢口與那謝安對峙已有十日。按照公主原本的計劃,我軍此刻應該已經至蕪湖,甚至連金陵都已拿下。可事實上呢?這十日裡,我軍無絲毫進展,別的暫且不論,對過那謝安,他手中仍有近八萬大梁軍!”
“……”張了張嘴,劉晴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副帥……”天權神將魏虎小聲提醒了一下伍衡。
朝著魏虎微微點了點頭。伍衡瞥了一眼對面那一列衝著自己怒目而視的太平軍將領,轉頭繼續對劉晴說道。“下臣心中激動,言語中有冒犯公主之處,還望公主包涵……末將以為,我軍眼下不應當再在湖口與那謝安糾纏,那謝安的意圖何其明顯,死守待援。此事就連資質不及中人的末將都瞞不過,公主又豈能看不穿?——既然公主為大局考慮,不想姑息那謝安八萬大梁軍釘死在湖口,釘死在我軍後方,那麼。末將斗膽建議分兵……由末將去取江東!——總歸那謝安只是股癖小疾,江東乃至整個江南,才是我軍此番起義的目的!”
話音剛落,帳內伍衡一派系的將領們紛紛出言替伍衡助長聲勢。
“伍帥所言極是!”
“公主明鑑,伍帥所言乃金石良言啊!”
縱觀帳內二十餘位五千人將級以上的將領,支援伍衡的竟然佔到六成,這還不包括像枯羊、魏虎、衛縐等未插話的太平軍'六神將',這讓守在帳口附近的親兵統領楊峪心下暗自皺眉。
果然,陳帥不在營中,光靠自己等人,根本無法震懾伍衡那批人……
想到這裡,楊峪用擔憂的目光望向劉晴。
“分兵麼?”劉晴喃喃唸叨了幾句,忽而輕聲問道,“伍副帥打算帶走多少人?”
“十萬人!”伍衡沉聲說道。
話音剛落,一名陳驀派系的將領站了起來,怒聲斥道,“伍衡,你太過分了吧?竟要公主用五萬人去敵那謝安八萬大梁軍?—